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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眼神交流非常奇怪，一個按然不動，坐等上門，另一個大概也有自主上門的意願，但就是顯得很猶豫。直到這樣的眼神來回重複了三遍之後，塗襖襖終於是定了下來，她的眼睛直直盯著顏辭，但腳邊的小步子還是拖拖拉拉邁不出去。

這場景表面上看起來是默劇，可兩人的心裡不約而同上演了一出大戲。

顏辭意識流裡的塗襖襖：&ldo;沒有現金，其實我內心很慌，希望店裡有認識的熟人可以借錢。&rdo;

現實裡的塗襖襖：&ldo;沒有現金，首先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能再犯，要很嚴肅地把這件事情記錄到人際交往指南里。&rdo;

顏辭意識流裡的塗襖襖：&ldo;轉頭一看，沒想到第一眼就看見了一直以來照顧自己的顏醫師。&rdo;

現實裡的塗襖襖：&ldo;哦，顏醫師也在。&rdo;

顏辭意識流裡的塗襖襖：&ldo;感覺自己捉住了一根救命稻糙，事實上非常想一下子撲過去求救。&rdo;

現實裡的塗襖襖：&ldo;誒，好像記得有在手機殼裡塞了100塊，以備不時之需。&rdo;

顏辭意識流裡的塗襖襖：&ldo;然而覺得自己作為姑娘，心裡好歹得有一些猶豫和矜持，所以把這段動作重複三遍，然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拜託顏醫師大好人啦！&rdo;

現實裡的塗襖襖：&ldo;但是一百塊花掉會有找零，今天的衣服沒有口袋，還是很不方便，要不，還是找顏醫師借點錢吧。但是，他會不會也沒帶錢？要不我再回頭看一眼好了。吼吼，他帶了錢包！額，等一下，萬一顏醫師不借給我咋辦？&rdo;

&ldo;你過來。&rdo;兩人的默劇持續上演，顏辭終究是先忍不住，抬手便把那個糾結著步子的小斷腿招了過來。然而他才只是剛抬起手，對方就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麼動作一樣，下一刻就顛顛地小跳步了過來，表情很真誠，還很萌。

塗襖襖有時候還是很乖的，起碼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都非常聽話。顏辭覺得自己可能要重新更改一下對塗襖襖的不良印象。

塗襖襖靠近顏辭的位置的時候，發現他桌上明顯的兩杯咖啡，咖啡邊上都擱了手機，空位置的那一邊還有一隻揹包。塗襖襖猜想這是顏醫師和他的朋友，所以走過來的她並沒有坐下來，甚至她為了顏醫師方便和她說話，雙手按在桌子上直接就在桌子邊蹲下，抬頭看著顏辭，像極了一隻趴桌子的奶汪，只差沒搖尾巴了。

塗襖襖以為她沒有搖尾巴，殊不知她的笑容在顏辭眼裡就已經是搖尾巴了。

☆、第22章

塗襖襖的雙手抓著桌沿，只有鼻子眼睛露在外面，飄忽的視線盯著顏辭的錢包，眼神是足夠的虎視眈眈。

顏辭不禁啞然失笑，開啟錢包問她：&ldo;要多少？&rdo;

&ldo;十五塊。&rdo;說完之後，塗襖襖又添補了一句，&ldo;我買完就回家了，等下把錢放在鞋櫃上，顏醫師你記得拿。&rdo;

顏辭拿出兩張零錢推到塗襖襖的鼻子面前，交易進行得異常順利，兩人從頭到尾攏共也只說了三句話。

等到顏辭看著小斷腿屁顛屁顛跑回去結帳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他之前明明還一直數落某人的不是來著，怎麼這幾面的工夫又讓她的小乖順給糊弄過去了？

池冉在洗手間多接了一個電話，再出來的時候，塗襖襖已經拿了她的紅茶要走。洗手間的位置在甜品店的很內側，池冉洗完手出來的時候只約莫看見了一個纖細的背影。

池冉的腳步一頓，差點兒就要追了出去。身形非常像她，但是習慣不像，那個煞星怎麼可能會這麼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