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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斂氣走過來,靜候吩咐。
素軒望著腳下氣息奄奄的女子,淡淡吩咐道:“傳令下去,這便上路。”
日朗倒愣了一下,擔憂的望了素卿一眼,才低聲道:“可是小姐的身子如此虛弱。怕是不方便移動……”
素軒的臉上顯得安祥和不在意,略掃了他一眼,才輕聲說:“已然耽誤了不少時間,你只照我說的做便是。勿再多言。”只有極熟悉他的人才能聽出話語中含了幾分微慍,日朗不敢再說什麼,連忙領命去了。
素軒站在原地,無情無緒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子,才上前俯下身子,將素卿打橫抱起,踏步走了出去。
廖挲的秋日,朝陽初升。
一隊侍從和新置辦的馬車正在路邊恭候。
容素軒始終冷冷的將素卿安置在馬車上的錦被裡,又命善兒上車服侍。自己卻並不上車,頭也不回的跨上一匹駿馬,走在佇列最前頭。
善兒驚訝的發現,她的新主人,比神仙還好看的公子,對所有人都會溫柔的笑,面對最齷齪謙卑的乞丐,也一樣溫雅有禮。即使她做錯了事,即使她趔趄一下將褐色的藥汁潑在他精白的上等衣料上,戰戰兢兢等待責罰時,公子只是不在意的柔柔笑著說:“要小心,不要跌倒。”
可是公子對自己重病的妹妹卻那樣冷漠,只是隨手將她交給自己這個笨笨的小丫頭,就再也不看一眼了。
小姐似乎並不介意,雖然依舊虛弱的話都說不出,昏迷不醒的時候蒼白的臉總是很安詳,偶爾醒來,甚至會浮現淡淡的笑意。即使山區的道路在不斷顛簸,即使發熱咳嗽得厲害,也從不抱怨一聲。
真是一對奇怪的兄妹。善兒悄悄想。
幾天後,他們終於走出彷彿永遠都沒有盡頭的寧州山脈帶,進入羌州地域,在傍晚時分,住進官府特設的驛站。
素軒撩開簾子,這是素卿這幾天第一次見到他,他的臉沉靜柔和,只是眼神依然冷寂。他俯身抱起素卿,只覺懷中的少女越發的輕盈,微微顫抖著像是被風吹起的一片樹葉。秋夕暮色下,毫無血色的臉上,有一抹柔順的微笑。然而這微笑看在素軒眼中卻極為刺眼,他別開了眼神,大步走進驛站。
園中的楓葉已紅 , 夕陽已下。比楓葉還紅的是素卿咳出的血。
一位中年郎中正在床榻邊請脈。
儒雅的將那蒼白的素手放開,躬身低頭向白衣公子回報:“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容素軒望望床上的人,神色不變,微一顰眉,揚聲道:“只在這說便罷。”
郎中只好遵命,的聲音有些猶豫:“稟大人,小姐此症,有些兇險。”
容素軒不為所動,笑望著他問:“哦?可致命?”
郎中忙搖了搖頭,沉聲道:“依我看小姐的脈象,似乎中過烈毒,即使清除也仍有殘留,卻又兼被風邪寒溼所侵,陰虛失調,加之平日憂慮太過,終憂慮傷脾。多症交迫,疏於救治,拖延了最好時機,是以促發咳血之症。”
素軒置若罔聞,嘴角含笑,望著他問:“確與性命無妨?”
郎中見他問得蹊蹺無情,略一沉吟,只好回道:“幸而小姐天生體壯,是以熬過最危急的關頭。此症雖與性命無礙,卻只怕淪為沉痾宿疾,一生受其拖累。”說完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容素軒聞言只笑了笑,倦怠的略一揮手,命他下去,又叫善兒隨同抓藥。
恢復了一派雲淡風輕,素軒在床沿坐下,望著女子蒼白的面容,笑語飽含奚落:“卿兒可都聽見了?這便是任性的代價呢。死並不可怕,活著受盡折磨才最痛苦。”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等待女子的反應。
素卿勉強抿了抿嘴角,像是要笑,竭盡全力發出的聲音沙啞難聽:“只我一人……認為值得便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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