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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問十五年中秋節

雲曉在朝宴上說了幾句話，便帶著長孫無垢離開了的前殿。殿後，一號駕著馬車已經等待多時。

雲曉帶著長孫無垢上了車，兩人一路無話。

雲曉倒是想說說話緩和一下氣氛，但是又怕自己一開口，長孫無垢的眼淚就會憋不住，長孫無垢的心裡有多苦，她都清楚。

沒有什麼比知道自己的愛人即將死去更難過的事了。

馬車停下，雲曉先下了車，長孫無垢下車後，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才認出了這裡是哪裡，是國都外的那座小山，不知何時被雲曉命人修整了一番，還建了一個小小的平廊。

雲曉拉著長孫無垢坐下，平廊的位置很好，一抬頭就能看到整個國都。

雲曉突然伸手指向一個方向，「這裡是我和你第一遇到的那個茶樓，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都驚了，怎麼有人這麼好看！」

雲曉又往旁邊挪了挪手指，「這條巷子，那天我帶著你跑過，春華那時候還兇我！」

「這邊是長孫府，那天你開門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見到仙女了。」

……

長孫無垢聽著雲曉一點一點的敘述從前的事，輕輕的把頭靠在雲曉的肩膀上。

中秋夜，國都裡裡外外燈火通明，一陣陣風吹來似乎都夾帶著每家每戶的熱鬧的氣氛，雲曉突然放下手，聲音也變得很輕：

「無垢，你還記得那年出征廣夏，我有一句話沒能說出口麼？」

長孫無垢緊了緊抱在懷中雲曉的胳膊，似乎這樣就能把雲曉永久的捂熱，「記得。後來你從廣夏回來，體內被種了蠱毒，解毒之後又說不能告訴我。」

「現在我想說了。」

雲曉眼中的光連成迷濛的一片，長孫無垢用力的握住雲曉的手。

「我愛你啊……」

……

天問十五年，秦帝雲曉病逝，皇子云涼繼任秦帝，國號，繼明。同年新帝側封雲遙為大秦長公主，並下旨，「見長公主如見朕」。

同年，已然是太后的長孫無垢關閉未央宮，除了雲遙，不再見任何人。

蕭綽洛水出宮，不知去向。

繼明三年，秦帝雲涼二十歲時，蕭綽洛水回宮，長孫無垢三年來第一次開啟未央宮大門。

秦帝雲涼放下滿朝文武不顧儀表跑到未央宮。

未央宮內，長孫無垢看著剛及弱冠年歲，身著朝服的雲涼，一邊笑著，一邊眼淚又忍不住的往下流。

繼明六年，後宮中的太后以及五位太妃一夜之間從皇城中消失，只在未央宮留下一封信：

走了，勿念。

秦帝雲涼秘密下令遍尋天下不得，後修衣冠冢於雲曉墓旁，對外宣稱太后太妃病逝。

……

新曆2000年，距天問元年之後的兩千多年，華國帝都一孤兒院新收容了一個不足歲的女嬰，襁褓內有一張紙條，上書「雲曉」。

新曆2018年九月，十八歲的雲曉去大學報導，在排隊等著查詢新生宿舍的時候，心有所感，突然回頭向後看去。

來往的人群中，一個站在原地眉眼溫淑的女孩，和她對上了視線。

雲曉無意識的張口就要叫她的名字，聲音到了嘴邊，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她。

「我剛剛是想叫什麼……？」

女孩看著雲曉緊蹙的眉頭，微勾嘴角，啟唇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叫道，「雲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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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接下來是幾個番外。還有些話，請翻頁看下一章。

第87章 一些憋了很久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