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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尖的下巴是被陷下的兩頰襯托出來的,飽滿的嘴唇,活著時還挺可愛的,現在卻唇線模糊,它很不討喜的微微上揚著,有種&ldo;嗤笑人間&rdo;怪異感,現在只能看出來我死亡時刻也沒記得做出一個正經的微笑姿勢。
以前我把笑分成兩種,一種是仰天長笑,另一種便是嗤笑人間。還有一種情緒就是放聲大哭,把嘴巴張到極致的程度,扯得兩頰痠痛,仰著頭可以看到口腔裡舌頭的形狀和連線食管的喉嚨。
笑沒笑到心底,痛苦的眼淚就像瓢泊的大雨下過即止,大喜大悲的個性是我自以為早亡的原因。
古人說的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才是長壽的秘訣。
現在的我雙眼緊閉,像一個睡著的人,也算是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世間的事關我屁事,死人才是最厲害的聖人。
我默默的伸出手放在我的雙眼上,突然,另一隻手闖進眼簾,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我睜大了雙眼。
那隻手扒開了我的一隻眼瞼,我眼裡我們的手是重疊在一起的,看上去像是他在握我的手,我猛然回頭想看看這個登徒子到底何方神聖,竟敢吃鬼豆腐。
&ldo;王警官,死者是今天凌晨五點左右死去的,應從高空墜落內臟受到損傷,估計這也是她致死的原因,我推測她落下後經歷了一個小時左右的痛苦直至死亡。&rdo;
有個聲音從頭頂傳來,我趕忙抽回手,即使他感覺不到,我還是有點尷尬。
我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他右手還在我的屍體上摸來摸去,左手拿著一個資料夾,白色大衣的上方口袋裡夾著幾支筆,鋼筆,很高大上的感覺。
下巴上略有些胡茬,面板有種不健康的白,應該是長期在室內工作的原因。他戴著那種金邊很斯文的眼鏡,眼鏡後的眼睛不大,細長,閃著理智的亮光。
他像發現了什麼,好看的眉毛緊蹙了一下:&ldo;看來死者有藥物依賴,她隨身攜帶著安眠藥。&rdo;
一旁的王警官,湊過來說:&ldo;安眠藥,很正常啊,我有時候遇到變態的案子還要吃吃安眠藥壓壓驚呢。&rdo;
&ldo;一般的人,不會隨身攜帶安眠藥的,身上帶著安眠藥,一是剛剛買來的,所以帶在身上,二是安眠藥可以給她帶來安全感,無論到哪都要服用,不然無法入睡,並且劑量很大,所以常常帶在身邊,看這安眠藥已經吃掉了一半了,死者屬於第二類。&rdo;他一邊分析著,一邊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王警官佩服的看著法醫,&ldo;你這分析能力,像個正八經的偵探了。做法醫真可惜了。&rdo;法醫沒有搭腔。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法醫,從剛才到現在,除了我死的很痛苦幾乎全猜對了,連自殺的說法,我都相信了。
我躺的地方有座高的廢尾樓,很像跳樓尋死的,不過我已不再追究我是如何死的了。
他緩緩的站起來,又對王警官說道:&ldo;死者,女,年齡二十二,三歲,身高158厘米,體重48kg左右,已經死亡5-6個小時了,有三根肋骨斷裂,初步推測,肝臟和肺部都有損傷,還有就是死者不是本地人,c城人,不用聯絡直系親屬了,試試聯絡旁系親屬。&rdo;
他竟然全說對了,我用看鬼的眼神盯著他,有人比我還沉不住氣,&ldo;你怎麼知道是c城人的,沒有家人了,又是怎麼知道的?&rdo;王警官問。
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回答道:&ldo;她口袋裡有張照片&rdo;說著就從我口袋裡拿出了照片。
王警官拿過照片,又對著我的臉看了看說,&ldo;是挺像的,那你怎麼說人家沒親人呢,旁邊不是爸爸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