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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清聿發現她時,她已不知在樓梯口站了多久。
一條簡單的白色吊帶綢緞裙,不染脂粉,像是窗外那抹潔淨月色落入室內。
見被發現,賀明漓倒也沒再藏,走了過來。
客廳裡只有她爸和他,倒是沒有旁人。
賀修懷泡著茶,給她也倒了一杯。
他們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他想起來有個檔案要給傅清聿,便叫他們坐著,自己去書房找一下。
他一走,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傅清聿的視線落到她身上:「這回回來待多久?」
「你這樣子,」她笑了下,「就跟知道我回來一樣。」
他輕一抬眉,不置可否。
賀修懷的茶都是好茶葉,浪費有點暴殄天物,她端起茶杯輕呷,隨口問說:「問這個做什麼,找我有事?」
他同她一樣,也端起茶杯。簡單尋常的一動作,卻也叫他做得清貴端方。
「沒什麼,」傅清聿只淡淡落聲道,「只是在想,某人再不回來,她的小酒樓恐怕都要倒了。」
賀明漓:「!」
第2章 2 、濃霧 02
傅清聿提的酒樓是賀明漓大二那年開的。
她是十歲那年回到的賀家。
以前,她不姓賀,她姓孟。
那時其實過得也很好,什麼都不缺,她和所有同學都一樣,甚至零花錢比他們還多,買起些小東西也自由。
但是來到賀家以後,完全是同以往不一樣的生活。從前那些東西不僅可以買,甚至可以說,都不足以過眼,她的零花錢變得不像是零花錢,倒像是一串遙遠的巨額數字。
更不必提,家裡人時不時還要擔心一下她不夠花,再給她的卡里添點數字。
這個添一點,那個添一點,在她上大二的那年,她的卡里已經有了一個不菲的數目,她便用那些錢開了個酒樓,取名:久思樓。
她學著在經營,而它完全屬於她,任由她鼓搗與安排。
只不過大二至今,她出國交換過兩年,學業又確實有點忙,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事情堆得太多,所以她去得也少,這才會有傅清聿這句:「只是在想,某人再不回來,她的小酒樓恐怕都要倒了。」
賀明漓輕彎黛眉,睨他一眼。這人會不會聊天?
她的小酒樓好著呢。
男人並未理會她帶著意見的眼神,修長手指也提起茶杯,飲下杯中茶水。
他不緊不慢道:「明晚他們要在小酒樓聚會,去不去?」
他說的「他們」,自然是自小同她一塊兒玩的髮小們。
她剛回到賀家時,初來乍到,整個環境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沒有朋友,也沒有同學,誰都不認識。
賀家人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是以那年,賀修懷主動接收周圍這一片人家年齡差不多的孩子,免費教習。他學了多年國畫,師承一位曾經史上有名的老畫家,於這一行上頗有小成,他願意教,還願意帶,這一片的家長們高興壞了,打聽了年齡要求後就一股腦的把孩子塞了過來。那個年紀的孩子,最是毛躁,正好送來跟著賀修懷養養性子,要是能學點皮毛,那自然更好。
居住在這一片的在黎城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首先就已經為她的玩伴篩過一層。
人也不多,符合年齡條件的就那麼些。玩著玩著,性格相合的很快就都混成了朋友。
傅清聿就是其中之一。
賀明漓答應得很快:「去呀。」
她隨手抓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眼尾像是浸染過一層胭脂,靡麗得勾人。
白色緞面裙襯著她的鬆弛感,顯得她本就白皙的面板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