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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叫醫生。”
“等等,”他略顯艱難地坐起,如深潭般的眼眸未移開分毫,語帶懇切,“我沒事,這樣就好。”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偏了偏頭,“席郗辰,我不會為了一次的感激而去接受一份愛情。”
“我知道。”他低聲說,“只是,我以為你不會回來。”
“你的苦肉計演得很徹底。”我微微嘲諷,那個時候現在想來都有點心驚,如果沒有想通他的傷痛不是作假,如果沒有想通那句“除非”後面的話是除非有人按住開關,否則便無法開啟石板……當警察消防員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握著手機的手一直在顫抖。
“是因為……內疚?”
我面無表情看向他,“不要試圖試探我。”
他苦笑一聲,“真的,我做什麼都沒有用了是嗎?”也許是病弱的關係,讓此刻的他看起來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稍稍偏開頭,“席郗辰,我已經不恨你,所以你也不必再多做什麼。”
他深深望著我,若有所思,將我的手拉到嘴邊印了一吻,那種溫柔的觸感不由讓我一陣心慌,“你?”
“謝謝,目前為止,這樣已經很好。”
我不知道席郗辰竟然也這麼容易滿足,這樣的他,對於我來說很陌生。
至於地道里感覺像脫離現實的一切,我們都刻意地不再去提起。
“你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掙脫開他的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向門口走去。
“安桀,”平淡的聲音由身後傳來,“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會做任何讓你難過的事,你父親那邊的……”
“我知道。”
後面靜了一會,“謝謝你相信我。還有,對不起。”
我沒再停留,開門出去,最後那句對不起晚了六年,現在聽起來卻已經雲淡風輕。
席郗辰住院一週,我回學校處理了些事情,並且通知了姑姑行程的推遲。
室友並沒有因為我連續幾天的失蹤而提出絲毫疑問,我們向來很少有牽扯,只是那位新加坡女孩每次見到我都要向我徵詢“葉藺”的訊息,我只能苦笑地答他即將成婚。很明顯她失望不已,不過倒也乖巧地不再來煩我。
我推遲了兩個星期去芬蘭,席郗辰出院後我便不再去找他,我習慣順其自然,更何況這樣的進展已經出乎我所料。
今天把所有行李全部郵寄了出去,只留兩件換洗的衣物在身邊,以及那件西服。
老實說我會再次來這個酒吧實在有些欠考慮,晚上來也絕對選錯了時候,幽暗的環境和比白天多出好幾倍的人讓我有些不舒服,而上次來碰到的那個調酒師今天似乎也不在,我問了一個服務員,他的目光充滿笑意,“你找Jeff啊?他週末都很忙的,他必須應付很多小妞,我想你要見他只能等下一個禮拜了。”
我考慮了一下,“那你們老闆在嗎?”
服務員這次很明顯得挑了一下眉,“哈,那你必須等到明年了,當然,明年你也未必能見到他。”
我想了想最後把手上的袋子遞上去,“麻煩你把這個給你們老闆。”頓了下補了一句,“隨便什麼時候。”
他看上去有些猶豫,我說,“我可以給你五十歐元。”
他笑了,“你可真大方。”服務員接了錢和袋子,“基於五十歐元,我有義務提醒你,我們老闆不近女色的,即使——”他瞟了一眼袋子,“你送了一件相當不錯的衣服。”
我不想多談,東西歸還就可以了,道了聲謝轉身離開,不料還沒出門口剛才那人便追了出來。
“你送信用卡?!”他顯然已經將袋子裡的東西都瞧上了一遍,並且相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