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你是個好人,你能不能放我下山。”(第2/4 頁)
和家人團聚。
他一睜眼,抬頭是頂著屋脊的橫樑,破舊滿是蟲洞蜘蛛網。
時有鳳立馬閉眼。
而後又顫抖著眼皮再次睜開了眼。
入眼的被子還是灰撲撲的粗麻褥子,鼻尖是黃土灰塵裹著腥味。
時有鳳緊緊閉眼。
再也不肯睜開眼。
而後鑽心蝕骨的疼痛蔓延渾身,眼淚先甦醒了。
思念家人的擔憂,混雜著未知恐懼齊齊重壓下來。
“咦,秀華嬸嬸,小少爺好像在哭。”
婆子正蹲在地上洗木盆裡的巾帕,聞言忙起身看,“哎呀,小少爺不能再哭了,眼睛已經哭腫了,再哭就要瞎了。”
說著,拿巾帕輕輕擦拭時有鳳的眼角。
巾帕粗糙像是細刺抓著時有鳳的眼尾,疼的他不禁扭頭避開。
餘光視線中,婆子擔憂的目光變成了拘謹像是做錯事的害怕。
“對,對不起。”
“沒事。”
時有鳳說完抿嘴,他純粹是下意識的開口。
不過看著婆子嘴角露出淳樸鬆快的笑意,時有鳳心裡也放鬆了點,但還是提著戒備的眼神打探四周。
天光大亮,他這才看清這間屋子。
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椅子,一扇破窗和剛修好的破門,沒了。
像是暴風襲捲過後的乾淨,又洋洋灑灑留下了塵埃。
椅子上一層厚厚的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土地坑坑窪窪沒砌平,牆上掛滿了山野裡的豺狼虎豹獸皮子。
一張張獸皮毛亮而硬,還有些血跡未乾黏糊糊的滴在深褐色的牆板上,牆上還專門打了一排橫木,上面放著野獸猙獰的獠牙以及風乾的頭顱。
不知道是什麼野獸腦袋,此時兩眼窟窿正對著他。
時有鳳哪見過這些猛獸,即使死了,野獸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嚇得他縮了下脖子,不敢再盯著看。
難怪他一直覺得有什麼腥味,全是這些猛獸皮毛的腥味。
他低頭看自己衣衫,倒是規規整整完好無損。
婆子見狀,倒也明白時有鳳所想,畢竟她就是過來人。
只是她沒時有鳳運氣好。
婆子輕聲細語道,“小少爺,大當家沒碰你。”
“他還很避嫌,一天幾進幾齣,都只有我們在的時候進來。”
最開始,婆子見霍刃進屋,識趣地牽著小哥兒出去,但霍刃說就留這裡。
但大當家又時不時看他們照顧的是否盡心,想來也是看中了這位小少爺。
可是這麼嬌滴滴漂亮的小少爺怎麼會看上粗鄙兇狠的土匪。
婆子想到這裡不敢繼續下想了,只悶聲站在一旁。
屋子裡便安靜下來。
時有鳳腦子裡卻嗡嗡的還理不清頭緒。
孩子們口裡的大當家,是色-欲燻心的牲口,但婆子說的大當家又是規規矩矩好像正常人。
昨晚那大黑熊中藥後跳魚塘,還半夜修門,沒上床強迫他,確實不像是輕浮浪蕩之人。
他一向會把人和事情往好處想,但落進土匪窩裡,天生的害怕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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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鳳這般想著,手腳處傳來陣痛,低頭一看,這幾處都纏著粗布,灰白的布料裡滲透出苦澀的深綠藥汁。
“謝謝你。”
婆子擺手,“都是大當家送來的藥,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照顧您。”
時有鳳沒做聲,目光看向一旁躲在婆子身後探頭探腦的小哥兒,目光機靈又好奇的打量他。
時有鳳不禁嘴角浮笑,那哥兒見狀,半個身子都出來了,想說又不敢說話,嘴巴蠕動而後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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