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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
陳寂回過神,馬上鬆開了手。
「還別說,林驚野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這麼帥。」徐璐璐瞧了眼螢幕上的合照,隨口感嘆道。
「沒想到你高中同學裡還有這麼個大帥哥呢!」程思芮搶過手機,「有物件了嗎?」
「人家都馬上要結婚了。」徐璐璐說,「聚餐的時候他和我們炫耀說,下週就和他女朋友領證。」
陳寂正端著瓷杯小口去喝剛倒滿的茶水,聞言手抖了一下,熱水猛地溢位來,一下燙到她的虎口。
陳寂被燙得眼眶一熱,匆忙去摸桌上的紙巾盒,一滴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
「沒事吧?」注意到她的動靜,徐璐璐和程思芮一齊將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急忙詢問道。
「沒事,」陳寂埋著頭,有些語無倫次地說,「我去趟衛生間,去擦一下……」
話還沒說完,她就攥著手裡的紙巾迅速起身離開,在轉過頭的一瞬間,眼睫顫動,眼裡蓄滿的淚珠簌簌滴落了下來。
工作日的商場人不多,陳寂的眼淚接連不斷地從眼眶裡湧出來,順著臉頰一滴滴淌落到下頜。
他要結婚了。
他遲早是要結婚的,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陳寂,你到底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是你自己一直非要扮演一個掩耳盜鈴的角色,妄想有朝一日可以峰迴路轉,不見棺材不肯落淚。
一切的結果都不過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你憑什麼這麼難過,又憑什麼這麼不甘?
陳寂,你憑什麼呢?
夜幕漸漸落下,聚餐結束後,陳寂和程思芮一起回到了出租屋裡。程思芮今天似乎很累,進門後甩掉鞋子一頭栽進了臥室床上。陳寂換了拖鞋後脫掉外套,去衛生間洗漱,然後也換上睡衣爬上了床。
等她躺在床上的時候,程思芮已經埋在被窩裡打起了呼嚕。陳寂睜著眼睛看向窗外,城市燈火點亮了靜謐的夜空,光影交錯之間,腦海中無數回憶在她的眼前爭先湧上,融進了影影綽綽的街景中。
她想起他們初見那天,林驚野伸手擋在她的眼睛前面,笑著對她說,你別怕。
她想起醫院住院部的病房裡,林驚野一把扯開了隔在他們之間的簾子,抬起眼睛好奇打量她,在她輸液時往她懷裡扔了一顆草莓牛奶味的阿爾卑斯糖。
她想起林驚野對向聰的媽媽說您必須和她道歉,在細雨綿綿的墓園裡對著安安的墓碑說,你姐很愛你。
她想起林驚野帶她和向聰一起去吃烤肉,詢問她的夢想是什麼,在匆忙離開醫院時,不忘給她留下一個平安符和五顆糖。
她想起林驚野在她眼睛疼到睜不開時帶她走出圖書館的放映廳,對執意為難她的路昊宇說你敢記她名字試試。
她想起林驚野把自己的帽子借給她戴,即便要跑步也非要追上來和她打個招呼,騎車載她回學校,叫她陳醫生,在她讓他慢點騎時笑著說遵命。
她想起林驚野在值周時擅自離崗,只是為了把她掉落的胸牌交給她,被德育主任責罰,在烈日下鋤出了一中午的草。
她想起林驚野在集訓那天坐了四個小時壞的座位,臉色蒼白,不斷地用手捶腰,卻仍然把好的座位留給了她。
雖然,這些都並不能代表那時的林驚野有可能會喜歡她。
那時的陳寂,有著臃腫的體態,穿著土氣的衣服,留著難看的髮型。那時的陳寂,故意逃避不理他,故意說出最難聽的話去傷害他。
那時的陳寂,如果不是那麼自卑,自卑於自己糟糕的性格和外表。那時的陳寂,如果不像當時一樣,去做那樣的事,去說出口那樣的話。
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