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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你,而我想要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我想要你平安。奈何,我不夠強。所以只能選擇這種方式……”葬謙循不知這算不算是種宿命,他想保護她,僅此而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不用擔心,因為我不需要回報。我不是什麼偉大的人,付出是源自宣洩自己的情感,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更管不著!”
難得表現出強勢面的葬謙循口氣惡劣霸道,可是臉上的紅暈瞧起來卻像是惱羞成怒的小孩。
“笨蛋。”暗夜墨焰啐了句,背過身不再理他。黑眸狠狠地瞪著牆壁,突然睡意全無。
葬謙循摸摸鼻子,閤眼深思。疲累侵蝕他遲鈍的思緒,時間分分秒秒的溜走,他不知不覺地被捲入魔魘般的惡夢。那日,如同每個往常一樣,葬謙循等待門主頒佈任務。興高采烈的他和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他的錢已經賺得夠多了。他心心念唸的美麗馬上就要實現,以致於情不自已的葬謙循離行前忽略了門主詭異的眼神。
如果自己沒有突然去見她就好了,那麼所有的一切還維持著平和的假相。他還可以沉醉於天馬行空的完整,鏡花水月般的夢便絕對不會碎成拼不完整的畫面。
夢裡的葬謙循驚看著眼前的大火,撕心裂肺的朝斷修魂咆哮著。驀然地,他拽住斷修魂的衣領,額前的青筋因憤怒勃起,淡藍色的眸裡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修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呵,你不是聽得再清楚不過了嗎?”劉海被兇猛的熱浪撩起,迥異的桃花眼蘊藏著不化的冰寒。那一雙寶石般絢爛的瞳眸映徹著葬謙循的縮影,他的手指撫過葬謙循被火焚著的紅髮,脆弱的髮絲竟因他的觸碰而被割斷。“門主要我們殺的就是那個女人。她不過是其他勢力派來妄想騙取你的盟約,好削弱我們門裡的力量,你剛剛不也正因如此才殺了她?”
鬆開衣領的手環住頭部,葬謙循倉惶的大吼:“不是我!是你!是你該死的給我下了幻術!”
蒼白的手指撫平衣領,斷修魂若有似無的笑了笑。邪魅的氣質被升到淋漓盡致,柔媚蝕骨的嗓音再也無法掩飾住魂魄裡的黑暗。他不以為然的曖昧吟語:“是我又怎麼樣?但你敢說自己沒有殺意嗎?你想保護的人心中不曾有你,你的付出得不到任何回報,如此,你還要保護,還想要付出嗎?”
哀傷的藍眸低垂著,醞釀無聲的悲愴。被斷修魂斬斷的發餘留地面兀自燃燒,小麥色的肌膚被火光耀的通紅,猙獰的疤痕更加可怖。
“你明知我對你下達的幻術只能起到催化作用。若你心中沒有恨,你怎會受那種低階的幻術左右?”清澈動人的呢喃宛如誘導著他正視自我,斷修魂勾唇冷笑。“我早說過你不適合幹殺手這行。殺孽是償還不清的錯,你明白的太晚也太遲。你逃吧,逃到人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龜縮起來。門主已下達誅殺你的命令,可我現今並不想這麼做。”
狼狽的身影顫了顫,葬謙循抬起頭面無表情。“為什麼不殺我?”
“殺你?現在的你不值得我殺。”斷修魂傲慢的回答,他懶懶的睇望他,輕緩的嗓音變得更柔,“況且,門主想借我的手鏟除你,他以為他能把我們都玩弄於鼓掌,我偏不如他的意。”
“那麼,幫我最後一個忙,封印我的道法。”苦澀的笑弧彌散,他的眼眸無神且麻木。葬謙循彷彿被抽走了靈魂,這些年來他究竟做了些什麼?為何記憶裡只剩殺伐?只剩悲痛?
“給我一個理由。”斷修魂的眼裡浮現戲謔。
他想不出自己能為斷修魂做什麼,他可以做到的斷修魂都能做到,而他做不到的斷修魂亦能出色的完成。葬謙循哼笑一聲,多是自嘲。
“將來如果再見,替我辦一件事,不能拒絕。”複雜難懂的光一閃而逝,斷修魂驀然道出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