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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視線剛好能與那個王八蛋平齊,水谷杏花一瞬間忘記了從頭皮傳來的陣陣疼痛,有些不確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飛坦?」
比她還要矮上半個頭的男人,沒有出聲,只是放任那雙狹長陰鷙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嘶」這小子的指甲怎麼這麼長,摳得人鑽心疼。
水谷杏花皺了皺眉,剛想把扯著她頭髮的手掰開,一枚釘子便劃過她的臉頰,直直地射向了飛坦的眼睛。
他不屑地嗤了一聲,到底還是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向後快退了幾步,但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飛坦冷冷地看向她的身後,黑色的傘尖蓄勢待發地直指伊爾迷,連帶著蟄伏在原地的身體都在轉瞬間化為虛影。
「伊爾迷!」
水谷杏花終於逮著機會,將一把亂糟糟的長髮捋到了腦後,順便小小地擔心了一下在戰鬥中依舊沉穩從容的黑貓先生。
「切。」原本玩在興頭上的飛坦不悅地瞥了她一眼,攻擊模式也發生了顯著的變化,甚至隱隱呈現出一股自傷一千、也要損敵八百的趨勢。
伊爾迷出釘的速度也不得不越來越快,以應付飛坦這種不要命的打法。
正當場面開始逐漸失控的時候,數根近乎透明的絲線從後麵包抄而來,裹住飛坦的同時,還擋住了伊爾迷的攻擊。
「瑪奇,你幹什麼!」飛坦惱怒地看著從黑暗處漸漸走近的同伴,試圖砍斷絲線,繼續那場無休無止的戰鬥。
已經站到她身邊的紫發美人,不疾不徐地收緊了手中的絲線,語氣冷淡,「你打算違抗團長的命令嗎?」
聞言,飛坦輕嗤了一聲,有些不情願地別開了頭,但到底還是停止了動作。
與此同時,脫離了纏鬥的伊爾迷利落地從房樑上跳了下來,把她往紫發美人的方向推了推,「那麼,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記得把錢打進我的帳戶哦。」
就這麼被拱手送人了的水谷杏花,心中感慨萬分。就在她試探著走向美人的時候,一隻大手覆上了她的頭頂,「克莉爾,照顧好自己。」
她轉頭,神色複雜地和伊爾迷對視了幾秒,最終還是小小地點了下頭。
見狀,伊爾迷收回手,最後看了她一眼後,很快離開了這裡。
而徹底孤立無援的水谷杏花,細細品了一下現在的境地,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為好。
所幸身旁的美人看著雖冷,但相比起現在依舊臭著一張臉的飛坦而言,實在是上上之選。
這樣想著,她十分自覺地跟上了瑪奇的腳步,往這個廢棄廠房的更深處走去。
「喂,不是說這個任務我一個人就夠了嗎?」飛坦看著女人的背影,蹙眉道。
「團長不放心你。」瑪奇的腳步不停,臉上沒有因為同伴的詰問而浮現任何不滿。
事實上,她不認為飛坦會因為這個多年不見的女人,做出忤逆團長的行為。然而,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東西,它或許會因為埋藏得太深,而習慣性地被主人忽視,但卻能在某些關鍵時刻,促使人心中的天秤悄悄傾斜。
對於他們這種感情淡薄的人而言,哪怕只是一點點,都足以成為任何瘋狂舉動的導|火索。
古怪的人,愛人的方式也古怪,但卻最容易被人發現。
因為——
那是最深的偏執,最絕望的期待,炙熱得像是天堂的地獄火,醜陋又怪異。
第六十五章
深夜, 水谷杏花穿著透風的連衣裙, 在牆角縮成了一團。
她非常後悔, 早知道下飛艇前, 就該再坑走伊爾迷一套棉衣才對,現在就不用對著皎潔的月光打哆嗦了。
這間廢棄廠房四壁都是鑿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