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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剛放學的小學生奔跑追逐，把莫沫撞了個趔趄，轉而看到黑麵神羅殷，嚇得撒丫子跑更快。

羅殷把莫沫換到裡面，走到車站，這個車站有一路公交直達目的地，莫沫心思靈動，提議道：&ldo;我們搭車回去，坐公交，終點站就到了。&rdo;

羅殷說：&ldo;人多，擠。&rdo;

莫沫心道不擠我坐什麼公交。

羅殷的意思自然坐計程車，但天公都偏疼莫沫，過來的車要麼載人，要麼去加油，要麼拒載。走了好幾輛，莫沫說，&ldo;這個時間很多計程車換班。&rdo;

計程車沒等到，莫沫要的公交車已經進站，他走在前面，拉了一把羅殷，&ldo;快點快點。&rdo;

莫沫刷了兩次公交卡，往車後面走。座位都滿了，他扶著拉桿站好，斜前方的車窗開了一半，春風大把大把地拂過每個人的臉。

羅殷基本告別搭乘公交了，一股久違的新鮮勁湧上心頭。公交開動，車窗外流逝過各色行人，路過大街小巷。他很久沒有這樣浪費時間去觀察無關緊要的人和風景。

世界如此鮮活，這個城市跟隨日升月恆，永遠不曾停下腳步。

公交開開停停，又經過幾個車站，乘客越來越多。莫沫半面身體貼著羅殷，隨車搖擺。

&ldo;有段時間，我很喜歡坐公交。&rdo;

&ldo;嗯?&rdo;

&ldo;就漫無目的，找一輛空車就上，終點就下。坐在上面看外面風景，或者聽歌發呆。挺有意思的。&rdo;

羅殷說，&ldo;哪來的風景，都是商街店鋪。&rdo;

莫沫：&ldo;是啦是啦，你這種有錢也懶得彎腰撿的人不懂。&rdo;

羅殷的確不懂，他忙起來能在路上休憩已是奢侈。

莫沫說，&ldo;公交車可以去很多地方，但人只有一條路可以走。&rdo;

羅殷道：&ldo;沒有可比性。&rdo;

莫沫突然覺得對牛彈琴，&ldo;你真的很理性，唉。&rdo;

兩人不再交談，進多出少，車廂裡塞滿了人，莫沫仗著羅殷人高馬大，直接把他當扶手。身邊有推推擠擠的人，看到羅殷都閉嘴。

太陽落入地平線，餘輝給這座城披上一層金紗。莫沫在羅殷懷裡仰起臉，偷偷看他被餘輝眷顧的臉。

羅殷直直望著窗外遠方，低下頭撞進莫沫發光發亮的眼瞳裡。

&ldo;怎麼了?&rdo;羅殷以為莫沫被擠得厲害，又將他往懷裡帶了帶，&ldo;明知道擠還要……&rdo;……坐公交，他忽然明白過來，直接把莫沫扣在懷裡，口裡卻說，&ldo;你擠到人了。&rdo;

莫沫摸到羅殷垂下的手，在他掌心一筆一劃撓了十下。

越臨近終點，車上乘客越少。莫沫自覺和羅殷站開了一些，自己抓著扶手。車到終點站時，只剩他們兩個人。兩人一前一後下車，莫沫跟在羅殷身後，亦步亦趨。他忽然大跨步上前，牽住羅殷左手小指。

&ldo;天黑了，看不見。&rdo;

羅殷只看了一眼，任由他牽著，聽他哼曲不成調的歌‐‐&ldo;許下我第一千零一個願望，有一天幸福總會聽我的話。&rdo;

羅殷問：&ldo;什麼歌?&rdo;

莫沫接著又哼唱了兩段，羅殷還是聽不出來，他問：&ldo;你聽歌嗎，聽什麼歌?。&rdo;

羅殷哼了一段曲，莫沫聽著耳熟，旋律就在耳邊，開口卻說不出來。他搖著羅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