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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苦笑一聲,結界中人聲音多麼熟悉,他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前輩……”
唐承影一甩袖子,怒其不爭,還想試試那結界。越氣越急,反倒更破不了,不過經他這樣一折騰,裡面的對話更加清晰地傳入他們的耳中。
“看我?”黑衣人反問唐八冢,“二十年,你還沒看夠嗎?”
老掌門死死地盯住黑衣人,如果他的雙眸能化作刀,早就將眼前這人千刀萬剮了:“我還沒看到你死的那一天,當然沒有看夠。”
“那我不妨再讓你多看兩眼,”黑衣人收起了刀具,“你是看不到我死的那天,而我,馬上就要看到你死了。”
“至少我看到你露出狐狸尾巴的這一天了。”唐八冢大笑起來,只是他太虛弱了,連笑聲也是斷斷續續的:“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好了。”
“哦?”黑衣人說,“常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知道你這狗嘴臨死前還能吐出什麼來。”
“其實,”唐八冢說得非常吃力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命已在旦夕,“二十年前,我並沒有放你一條生路。”
黑衣人點了點頭,手起刀落,乾淨利落地捅進了唐八冢的心臟:“彼此彼此,各演二十年好戲罷了。”說罷他把唐八冢的屍骨一腳踢進幽冥淵,轉過身瞥了一眼二唐的方向。正打算隻身過來,卻突然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匆匆運起輕功往天樞堂方向趕去了。
而唐承影,明明白白地看見了那黑衣人的臉上,半張銀面具。
“你把我攔住?”唐承影的聲音悶悶地,“你……你究竟……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唐晚低著頭,不敢吭聲。
“唐八冢是掌門人,你難道不知道?若是我出手,至少能救……”唐承影少有的聲音都拔高了,只是他想到唐八冢那個慘狀,又覺得,未必能救活,儘管如此,還是忍不住罵道,“玄歌他一輩子的心血就是這個唐門,竟然要我眼睜睜看著毀於一旦!”他氣得四處走來走去,“還有你,為什麼我聽你的遲了一步,就這樣讓這人閉了氣?”
過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來說:“轉魂珠!快點給我拿出來把他弄活了!”
唐晚這才啞著嗓子答道:“掌門已經……骨血分離……就算有轉魂珠在,也沒法了……”
唐承影畢竟不是真的仙人,就算他是仙人,也不可能逆天行道,沒法醫死人肉白骨。唐晚這一句話一說出來,唐承影像是被人抽了主心骨,原地踉蹌了一步。
其實他想也知道,轉魂珠是把人的魂魄強行封在體內,用靈力催動運作,維持活著的假象。只是剛剛病急亂投醫,忘了還有這一先決條件。
“罷了。”唐承影嘆了口氣,“你早就認出了顧長夏,是麼?”
唐晚握緊了拳頭,他多希望剛才唐承影沒看見那張銀白麵具,他還好把這個謊往後再延一延,但現在的他只能慢慢地把頭點下去,說:“是。”
“你寧願見唐八冢這樣死了,也不願意去捉出顧長夏。”唐承影接道,“你把他看得太重了。”
唐晚咬著牙:“我……”他想說很多,掙扎了半天,最後只磕磕巴巴吐出一句,“我不信是他所為。”
唐承影瞥了一眼唐晚,這人簡直——可笑又可悲。他二人親眼所見,顧長夏殺人利索,手法嫻熟,條理清楚,最後留下的那些狠話,也是字字誅心。唐晚除非是被豬油蒙了心,否則唐承影都難以想象他是如何說出這番護短的話來的。
他想來想去,還是不要說這些,順著唐晚的話往下說了:“那你覺得是何人所為?”
“是那玄歌門的怪人。”唐晚得了一個機遇,立刻獻寶一樣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他故意將我二人逼來此處,恐怕就是為了讓前輩與我親眼目睹顧長夏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