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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萱又拈了一個蜜餞,意味深長地笑道:「大家都看在眼裡?恐怕那位楚六小姐就是要的這個效果,玩的是陽謀,她讓我不得不感激禮遇她。」
楊姑姑:「啊?」
她心裡直犯嘀咕,是不是公主想多了?那位六小姐長相艷麗了些,卻不是驕縱之人。
楚萱沒有多說,吩咐道:「既然楚六小姐對我有恩,便讓她們姐妹過來一趟,讓我好好答謝一番。」
楊姑姑道:「是,我這就去請人。」
一會兒,海棠和楚風荷二人就跟著楊姑姑過來了,見到公主身體好轉,能夠坐起來吃東西了,都放下心來。
楚風荷和楚萱寒暄了一陣,道:「不知道公主尋我姐妹二人過來,可有要事吩咐?」
這還是楚萱第一次見她們,而且態度這麼好。
楚萱道:「這些時日,你們姐妹二人跟著忙前忙後,幫了不少忙,楊姑姑都告訴我了。等過兩日,我身體好轉些,定當擺宴好好答謝一番。」
「不敢當,為公主分憂,是我等的責任。」楚風荷始終記得楚萱是和親公主,她們是陪嫁媵妾,一切應當以她為主。
楚萱又和她寒暄了兩句,讓侍女挑選出一兩樣好看的布料,贈送給海棠和楚風荷,方才讓人送她們走。
回到自己的屋裡,楚風荷望著眼前的一匹青緞、一匹紅緞,有點不能相信,道:「公主這是接納我們了?」
「應該是的吧。明日那些媵妾和姐姐說話,親近姐姐,那就應該是接納我們了。」海棠沒有說完,後半句便是那位公主也是個聰明人,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並不是真心對待她們。
不過,楚風荷要的只是他人不排擠她們,有了鄭秀之事,她也不敢輕信他人。
此事解決了,楚風荷放下心來,海棠卻為另一件事情憂慮。
那就是她不會邀寵獻媚,該怎麼辦?
思考了一個下午,也沒有頭緒,索性放下了,等待轉機出現。
入夜,西邊傳來細碎的聲樂,隱隱落在海棠的耳中。
她心道:有人在擺宴,那麼肯定有歌舞伎獻媚,真是天助我也。
隨意套了一件深色的衣裳,海棠和楚風荷說了一聲,出去散散心,她就推開門,消失在了夜色中。
皎潔的月色,搖曳的燈火,海棠深一腳、淺一腳,摸到了西邊的院子。
裡面觥籌交錯,弦樂陣陣,海棠躲在窗邊,透過縫隙,看著裡面數個北秦官員正舉著酒杯,言笑晏晏。
這不正是迎接張子儀的北秦官員嗎?
眼眸一掃,她果然尋到張子儀正坐在首位,儀態清貴,嘴角含笑,正欣賞著底下的舞蹈。
一曲罷了,堂下的舞姬也緩緩退下,唯有領舞的舞姬不退反進。
「妾身仰慕相國大人才華,一杯薄酒,聊表心意。」
張子儀看著身邊軟若無骨的舞姬,掃了一眼對方端著的酒杯,面不改色,正準備伸手去端時,眼睛一瞟,見到窗下的黑影,呵斥道:「來者何人?」
堂上坐著的好幾個官員嚇了一跳,他們爭論不出到底去誰家擺宴,才將宴席擺在驛館,可千萬別出現刺客,否則,討好就要變成得罪了。
海棠不想嚇他們,施施然從正門進來,微微一笑,道:「張君,是我。」
張子儀見到熟悉的面孔,下意識將身邊的舞姬推了出去,掩下心底的慌張,驚站了起來,道:「楚六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連舞姬倒在蓆子上呼痛,他都沒心思去看,只覺得臉龐一陣發熱,在救命恩人面前逢場作戲,讓他略微羞窘無措。
一見海棠瑰麗的姿容,又見張子儀難得失態的模樣,其他人心思百轉,視線在二人之間猶疑,略帶幾分曖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