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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牌是啥意思?」
原來,天保王朝的腰牌相當於營業執照,分金銀銅紙四個類別,也可以說是為每個從業者劃定了在本行業中的等級。
「銅牌才排第三位啊,至於那麼厲害嗎?」藤洛問道。
「厲害得很呢!」墨乞兒眼睛瞪得很大。
墨乞兒繼續給藤洛講解。
通常從業者,只能獲得最普通的紙腰牌。只有少數技精業純者,才能獲得銅腰牌。
「不是還有金銀腰牌嗎?」
墨乞兒很嚴肅地解釋道:「金腰牌,那不是誰都能得到的,只有達到業內宗師級別,才有機會得到,記住啊,是有機會而不是一定能。不要說擁有金腰牌,普通人這一輩子怕是都未必見到任何一個行業的金腰牌。」
「小七,你見過金腰牌?」不知為什麼,在墨乞兒敘述的過程中,藤洛感到墨乞兒應該是見過。
藤洛又懷疑起墨乞兒的身份來,但他答應過墨乞兒,不會強迫他說自己的過去。
墨乞兒看了藤洛一眼,很怪異地挑挑嘴角,答非所問地繼續介紹:「這別的行業,有少許銀腰牌。妓者,也有少許持銀腰牌的,但這種級別的妓者,莫說是在這通天縣,就是連東平府都未必能有。你就別惦記了!」墨乞兒還不忘揶揄藤洛一下。
藤洛微微一笑,任由他胡說。
墨乞兒又道:「可是這藝者,就很難有銀腰牌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藤洛茫然地搖搖頭,他當然不懂。天上沒有藝者、妓者,藤洛的那些同伴,也就是其他的大羅寶樹護法,雖然暗地裡經常猥-瑣地羨慕人間這些歡娛之事,但藤洛從不攙和。
「唉,看來,你還真是個沒開竅的生瓜蛋子啊……」墨乞兒嘆了一聲,又輕聲嘟囔了一句,「也不枉豆腐露一片痴情啊……」
「小七,別瞎說。」藤洛的臉紅了。
墨乞兒嘆夠了氣,繼續給藤洛解釋。既然身為藝者,不論歌藝、舞藝,除了擅長唱歌跳舞,一副好身材、一張漂亮臉蛋也是必須的。
這個藤洛自然懂,像東天部公主那種模樣,若是上臺唱歌跳舞,客人非掀桌子、砸場子不可。
「領取金銀銅牌,除了才藝出眾,還有從業時間規定。有型有貌還有才藝,這樣的藝者,你覺得能等到夠資格領取銀牌的時候嗎?」墨乞兒問道。
「哦……」藤洛明白了。出眾的銅腰牌藝人,都是色藝俱佳,沒等到可以申領更高階別腰牌的時候,就一定會被有權或有錢的人相中,或明媒正娶,或別院養著,自然就離開這個圈子了。
「那雨嬤嬤呢?」
「這雨嬤嬤啊,容貌雖非國色天香,但據說年輕時,嗓子極好,起碼在江寧行省,是沒人比得過的。」
聽墨乞兒這麼說,藤洛回憶起昨天在螞蟻窩的一幕,的確,那雨嬤嬤的嗓音的確好聽,只不過當時她一直在和胡胖子吵鬧,藤洛只顧著聽吵的內容,沒注意她的嗓音。
藤洛突然想起另一個聲音青衫的聲音。青衫的嗓音較一般女孩子低一些,如果說青衫的嗓音像古箏,低而悠長,那雨嬤嬤的嗓音就可以比作竹笛,高而清脆。
藤洛倒覺得古箏之音更加符合自己的心性。
墨乞兒沒注意到藤洛的心思已經溜了號,嘆了口氣,自顧自地繼續說著:「唉,只是她命薄啊。」
原來,雨嬤嬤出色的才藝,征服了一大家公子,公子家裡雖不同意,但那公子卻著了魔一般喜歡著雨嬤嬤,並最終如願,將雨嬤嬤娶為小妻,整日廝守,撫琴作歌。
怎料,沒幾個月,那公子家突然遭了難,老爺子和雨嬤嬤的丈夫都被抓進了天牢,並最終死在獄中。婆家破敗,並將災禍遷怒到雨嬤嬤身上,將懷有身孕的她趕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