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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褪羅裙淺聲笑
忍不住伸手兒玉腳心兒撓……
這是什麼啊?
藤洛聽得大,江九天真不愧老色鬼啊,哼的小曲都是這般淫艷放蕩!
不要說藤洛,連給人感覺猥-瑣的墨乞兒都受不了,大聲衝著外面喊道:「老江,你唱這亂七八糟的淫曲,丟不丟人……」
遠處的小曲不再哼了,換作一串放肆的嬉笑。
「老色鬼,就好這口!」墨乞兒揩乾淨臉上的水,「他寫曲,讓他那相好的去唱,人都讓他丟盡了。」
「……」藤洛無語,老色鬼江九天竟然讓自己的相好女人出去唱這種小調?雖然聽墨乞兒說過,在天保王朝,藝者和妓者有著嚴格的區分,雨嬤嬤只是唱曲的歌藝。但藤洛還是覺得不妥,如果換做自己,打死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去唱這類小調。
藤洛禁不住想起了白露。
「唉,他們也沒辦法。」墨乞兒嘆口氣,替江九天和雨嬤嬤開脫。雨嬤嬤早年大火大紫,被逐出婆家,又生了女兒後,昔日風光不再,那些富家子弟沒人願意捧昨日黃花,雨嬤嬤嗓子再好,畢竟顏色日衰,靠演唱規規矩矩的曲子,很難維持生計,只得另闢「邪」徑。
江九天有才學,和雨嬤嬤重逢相好後,便給雨嬤嬤寫了不少俚曲小調,雨嬤嬤靠著這些入不了大雅之堂的小曲,遊走坊間,倒也能吃飽穿暖,才避免淪為「妓者」。
兩人說著話,江九天已經進了廟門。江九天臉上泛著光,眼睛如睜似閉,腳下發虛,如踩棉絮。
藤洛皺著眉頭瞥了江九天一眼,這老傢伙送飯去了這麼久,回來又是一副虛飄飄的樣子,一準是順便快活了一把。
「兩位聽到了,江某新編的小曲,如何?」江九天不以自己的「黃葷小曲」為恥,反以為榮。
藤洛沒說什麼,墨乞兒譏諷道:「你這也好意思說是『曲』?徹徹底底、如假包換的『淫調』吧!」
「小七,你懂個……啥……」江九天忍住了幾欲脫口而出的「屁」字。「何為雅?何為俗?何又為淫?」江九天鄙視地瞄了一眼墨乞兒,轉頭對藤洛道:「來來來,江某再給你們唱上一曲,你們評判一番。」
藤洛趕緊擺手,但江九天卻已唱了出來:「子之還兮,遭我乎之間兮。並驅從兩肩兮,揖我謂我儇兮……」
江九天尖著嗓子,學著女人的聲音,手點蓮花,不停地在自己身上腿上摩挲著,臉上的表情也極盡曖昧淫-穢之色。
「這種曲你咋能唱出口啊!」墨乞兒的五官全部糾結到一起,極其厭惡地衝著江九天吼道。
這種古風古意,藤洛聽不大明白,但感覺「並驅」「兩肩」等,一定是形容某種動作、姿勢,「儇」等詞本又有曖昧意味,關鍵是江九天仍不知羞恥,用身體語言給藤洛做著註解,藤洛感覺這小曲一定是描寫牝牡相誘、男女野-合之類極其下流的內容。
「別唱了!」墨乞兒急了。
藤洛也受不了,曲聽不大懂,但江九天的樣子快把藤洛噁心吐了!
「嘿嘿」江九天住了口,鄙視地掃掃藤洛和墨乞兒,「聽懂了?猥瑣吧?淫-穢吧?我再給你們唱一曲。」
藤洛二人想要阻止他,江九天卻根本不管,撣撣破舊鶉衣,挺直腰桿,瀟灑地甩甩頭髮,放聲而歌。
這一次,江九天用的低迴男音,雖說不上餘音繞樑,卻也清透好聽。「子之還兮,遭我乎之間兮。並驅從兩肩兮,揖我謂我儇兮。」
藤洛仔細一聽,竟然和方才是同樣的詞!
同樣的詞,不同的唱法,竟然演繹出完全不同的味道。
從歌聲裡,藤洛彷彿看見山中有兩名英俊勇敢的獵手,並肩追逐著野獸,獵手們互相敬佩,又都不甘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