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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點點頭,遞了一方帕子過去,勸慰道:「王后娘娘不必憂心,漢王丟下我們,都是為了大局著想。只要他回到關中,必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你是他最愛的髮妻,悅公主是他的長女,你們是最親近的一家人。」
她先是為姚氏和季悅增加信心,安撫住她們母女。
姚氏果然信了三分,道:「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郎君。」
她擦乾了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腫的眸子,水洗的臉頰。
話鋒一轉,海棠又說到自身,羞窘道:「倒是妾……與漢王不過昨日才相識……又未曾伺候王上……」
她點到即止,兩相對比,只有更糟糕,沒有最糟糕。姚氏心裡更加安穩了,握著她的手承諾道:「薄……妹妹放心,郎君救我們的時候,我一定帶你們走。」
此時的姚氏還是漢王季安那個賢淑善良的原配,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奉養父母,任勞任怨地在鄉下等他。就連季安收了原主,她都能溫柔善待,只要季安將她放在心上就滿足了,所以海棠一言擊中了她的內心。
她傷心的不是眼下的危境,而是季安拋棄了她。真是個傻白甜的婦人!
海棠對於別人是理智還是戀愛腦,都不會過多指責,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想法自然不同。但是,姚氏現在不能夠冷靜下來,在楚王面前亂說,必定會激怒楚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哪怕是略帶幾分忽悠性的話,海棠也要穩住她。
可惜,原主那一世,三年後她們才被季安接回去,姚氏看到季安身邊的寵姬和庶子風光無限,而她的嫡子更是被寵姬母子籠絡住,敵對她和季悅。她找季安做主,反而被奚落了一番。
然後,就出現了漢初長達五年的三黨之爭,帝黨、後黨姚氏一族和戚貴妃為首的老貴族黨派,差點將新朝四分五裂。最後,薄玉梅和她的兒子撿了漏,成為了新皇和新太后,倒是印證了那句天子之母。
海棠又和姚氏說了些話,哄得她心情好多了,她方才牽著薄元真坐在左邊休息。
門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以及打招呼的聲音,海棠一下警惕地盯著門外,肯定有人來了,還是來找她們的。
「你們好好梳洗一番,大王要見你們。」
兩個軍士分別端著一盆水進來,放在桌子上,吆喝著讓海棠等人梳洗,這語氣態度比之前抓他們的騎士好多了。
除非楚王已經確定了她們的身份,吩咐人以禮相待……那麼楚王肯定見過季安的父母了。
海棠心裡有了計較,見到這兩個軍士說完就離開了,她撈起一條帕子,就放到水中沾濕扭幹,先給薄元真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又給自己洗了一把臉。
透過清泠泠的水,海棠依稀能分辨自己的容貌,彎彎的柳葉眉,瓊鼻櫻唇,是個大美人。與前世的容貌大同小異,又是走的人間富貴花的路線,簡單說可端莊可妖嬈。
姚氏遲疑了一下,也跟著收拾自己和長女的儀容。
海棠收拾完後,也沒人來找他們,便帶著薄元真坐在屋裡,打量著帳篷之外的情景。
營帳外一片都是乾枯的土地,荒蕪的雜草,左一顆,右一顆,甚是無趣。
外面路過一個軍士,身材頎長,邊走邊啃著饅頭,被看守她們的軍士看見了,招呼道:「韓子儀,過來替老子看著這些小娘們。看著你小子吃,老子也餓了。」
子儀?他也叫子儀?
海棠激驚得站了起來,差點帶倒了薄元真,復又冷靜了下來,也許只是相同的名字而已。
那一世,張子儀彌留之際,曾經許諾以後生生世世與她結為夫婦,可惜她轉換了世界,和他不再是同一個輪迴。
她心道:不過,這些兵痞子蠻橫的語氣,真是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