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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就是那隻調皮搗蛋又傻乎乎的小貓。
到家門口,南岸還在睡,宋先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沒反應。宋先生說:「南岸,到家了,回房間,我的床借你睡。」
南岸一動不動地靠在他肩頭沉睡,呼吸微弱而均勻。不知道為什麼,宋先生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似乎在南岸漂亮的面孔上看到了某種病態的色彩。
「南岸,醒醒。」
宋先生忽然覺得南岸可能醒不過來了,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慌亂,而且是沒有根據的慌亂。
南岸睜開朦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嗯,到了?不好意思,宋先生,我最近老是犯困,好像一睡就醒不過來似的」
宋先生將食指放在南岸的唇上,堵住他接下來的話,「不許說這個。」
南岸聽話地點頭,跟在宋先生後面回了家。
南岸稱這個地方為家。
他在這裡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做丨愛,以及第一次做菜。煙霧報警器響個不停的滴滴聲,至今還迴蕩在他耳邊。
宋先生讓南岸從宿舍搬出來,是希望在家裡有個比家政更親密的人服侍和照料他。
這對於南岸來說,就像是住在公司任老闆差遣。
但南岸的心裡是充滿感激的。
他出生在一個普通雙職工家庭,有個哥哥,有個妹妹,哥哥年紀輕輕就闖出一番事業,妹妹少年天才就讀於名校。作為平庸的老二,南岸不受關注是常態。
搬進這個家以後,南岸的存在感空前地拔高。
他著迷於那種被人在乎和需要的感覺,宋先生需要他,他會很開心,即使宋先生的需要有時候會搞得他死去活來下不了床。
往往醒來,南岸抗拒著骨頭散架的疼痛不願意起床,這時候宋先生會站在一邊,溫柔地對他說一句:「辛苦你了。」
南岸當即就活過來了,他感覺自己是有價值的。
所以宋先生付給他報酬,南岸多數時候都不太開心,看著餘額欄那串越來越大的數字,南岸覺得對於自己來說至關重要的價值感被金錢具體化了。
這一點,南岸有時候想得開,有時候想不開。
想不開的時候,他會主動纏著宋先生上床。
大多數情況下這是自討苦吃,因為宋先生是個兩面派,床上一個樣,床下一個樣。
床下,宋先生是個正人君子,待人處事都客客氣氣的,能講道理的時候,宋先生就講道理,不能講道理的時候,宋先生不介意禮讓三分。
至於在床上這其中滋味,只有南岸自己曉得。
誰會在床上當正人君子呢?
南岸下午沒課,宋先生給自己放了半天假。以往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做一些劇烈的運動或者玩某種新的花樣來釋放工作和學習的壓力,直到筋疲力竭。
今天宋先生反常地改變了主意。
南岸剛洗完澡,身上披著寬鬆而潔白的浴袍,一扯就掉,顯然是做好了任宋先生予取予求的準備。
他跪坐在飄窗上,怔怔的望著落日西沉,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宋先生站在他身後都沒有察覺。
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溫柔地灑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輪廓染成淡淡的暖橘色,畫面靜謐而美好。
宋先生一言不發地看著,欲|望的波瀾漸漸在他心底平息。他忽然覺得,好看的事物不一定要染指,不一定要放在身下享用,不一定要肆意地索取,有時候,即使就站在後面默默地觀賞,也是一種好的體驗。
這違背了宋先生的初心。
他思考,到底是人老了身體不行了,還是經歷太多以後,精神也隨之改變了?
總之好像有什麼看不見摸不著、全然虛擬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