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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一頓又算得了什麼呢,等到她攢夠了錢,就立馬離開這個又窮又破的地方,再也不必過這樣的苦日子,想到這裡,蔣秀兒的唇邊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彷彿她想要的一切近在眼前了一般。
晚間時分,楊峰端了一碗水進了屋,他進來的時候蔣秀兒窩在牆角,僅僅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後就不再動作,楊峰把水放在小几上,喚了她幾聲都不見理會,也就出房門了。木鎖落下時發出一聲清脆的&ldo;叮噹&rdo;聲,蔣秀兒這才伸手去端那碗水。
蔣秀兒被關在房內這幾日,楊峰也沒閒著,家裡原本用來砍柴的柴刀被他磨得鋥亮,十幾隻木枝被削平磨滑又在火上烤去水汽,變得堅硬輕巧,為了增加殺傷力,他還花錢找了鐵匠打箭頭。
楊峰當日之所以敢和孫王氏約定半月的期限,他心裡其實早就有了成算。
他們這個村落後面是此起彼伏綿綿不絕的山峰,上面樹密葉茂終年籠罩著一層似霧的瘴氣,仿若人間仙境一般。據說裡面某處懸崖峭壁上有一塊蓬萊仙師曾經棲息落腳的石頭,叫做清水巖,而這座山也因為仙人曾經停留過而被人們稱為清水山。
這次蝗災,因清水山上的瘴氣,蝗蟲們並未傷到其分毫,反倒是剛一落在葉片上就&ldo;啪嗒&rdo;倒地,被本地土著翠羽羅雀叼起吞入腹中。瘴氣雖然並不濃重,但是蝗蟲從未遇見過這才著了道,若是它們像這群尾羽帶著細碎璀璨翠色的雀鳥一樣在這裡繁衍上數百年,說不定也就習慣了。
清水山從未有人進入,至少山下的居民從不敢貿然進去,祖輩代代相傳下來的警告,沒有人會當做耳邊風置之不理。偶爾有幾個壯年漢子,仗著身強力壯入了山林,不過半個時辰也會漲紅了臉狼狽跑出,唇瓣發紫,頸部青筋暴起,軟倒在田地裡不省人事,直到被人發現送回家中。
這一睡,便是數十日,醫者來看過後道是攝入過多的瘴氣,會對身體器官有些損傷,但人沒事,只是要沉睡昏迷些時日,有可能會醒來也有可能再也醒不來了。家人聞言像是被倒塌的房梁砸到了一般,趴在床前痛哭不止,漢子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如果他醒不來了這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風了。
好在這人命大,過了兩周就醒過來了,又將養了幾天就恢復得與之前一樣,只是當旁人面帶好奇的詢問他清水山的情況時露出驚懼的神色,任人怎麼旁擊側敲也不開口,引得別人愈發好奇,卻也深深的敬畏著,自此之後,再無人敢踏入那裡。
清水山裡並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如別的山一樣是片密林,只是因為那片瘴氣罩著不動才無人敢入。漢子本來就心裡帶有畏懼,進了林子後不熟悉路況只能瞎轉悠,再加上呼吸間被攝入體內的瘴氣,眼前逐漸產生了幻覺,變成了自己嚇自己,還差點嚇死。
這些事情沒有人知道,村人的先輩不知,就連中招了的漢子也不知,他不但不知,而且還把幻覺當真了。如果非要找出一個對瘴氣略有了解的人,那大概是村裡獨居的老獵戶了。
早些年間楊峰曾同老獵戶學了些手藝,他待獵戶如親父,獵戶也對他極好,把一身本領都傳授給了他。獵戶的家裡有一張虎皮,厚實而又完整,只在隱蔽處有幾處傷口。談起這張虎皮老獵戶頗為得意,&ldo;這虎皮是清水山上打的。&rdo;他對上楊峰明顯不信的眼神,灌了一口酒後笑道,&ldo;阿峰莫要不信,清水山的瘴氣是厲害,但也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rdo;
&ldo;採些山下的雜草槌爛加水漚一個晚上之後把紗布浸泡在裡面,再泡上一個晚上後取出來擰乾,要用的時候矇住口鼻就能擋住瘴氣。&rdo;
這事老獵戶從不對外人說道。他也曾經獨自一人去探過清水山,在發覺自己頭昏眼花後頓時驚呼一聲&ldo;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