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雙生集【新書求收藏】(第1/4 頁)
二十四個時辰……
這過於令人震驚的訊息從江御流口中說出,饒是正強忍悲傷的盧鴻也不由呼吸一窒,陷入了極端的困惑、驚惶和哀慟之中。他顫聲道:“可這、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昨日午時,犬子在殿上還能走能言,滿朝文武可都是瞧得一清二楚,莫不是這位黃仵作哪裡出了岔子?”
“據江某所知,他是刑部最好的仵作。”江御流語氣變得有些不滿,“江某可用人格擔保他說出口的每一句屍檢結論。”
“可、可照此說來,人已經去世,又怎能”
“不錯,所以江某特意前來貴府,問問情況。”
兩人說話之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盧府的正堂之中。
盧向陽的衣冠冢立在堂內,江御流接過僕從遞來的檀香,在火盆內點燃,鞠了三躬、上過香火。隨後兩人繞到了花園之中。
江御流邊踱邊看,見這盧府花園山水雅緻,亭臺樓閣蜿蜒曲折,端的是炎凰上城區標準的達官貴族之家應有的風範——不過,看起來也就是“應有”的水平。
比起其他豪門貴族爭奇鬥豔的花園後宅,盧府後院的景觀平平無奇,可見家主盧鴻大人身為武官,似乎並不是太講究花園景緻與情趣。他的兒子,由炎凰三十一御筆欽點的新科狀元盧公子,則理應是一位能文善墨、暢談風月之人,生前穿行其間,又不知是何心情?
花苑深處,一處六角涼亭內,盧鴻差人搬來了兩張太師椅,與江御流一起落座。
兩名白衣侍女素手沏茶,幽幽茶香伴著熱氣嫋娜翩飛。
江御流道聲謝,端杯沉吟。
“江統領,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好了。”盧鴻閉上眼睛,滿臉都是疲態。
江御流雖然不忍,但是想到對炎凰三十一許諾的三日破案期限,只得狠下心來。
“盧大人,盧公子平日裡性格如何?有沒有什麼喜好?或者說,有沒有什麼仇家?”
“犬子生性儒雅隨和,喜好風雅之物,遛鳥蹴球什麼的都會玩玩,平日裡有些靈感了,會作幾首上不得檯面的詩詞,至於交際的人多半也都是些官宦家族的溫良世子們,哪會有什麼仇家啊。”
江御流緩緩點了點頭,伸手從腰後摸出了一方牛皮本子,提筆正要記錄盧鴻的證詞,卻發現有些不對,急忙又摸了摸腰間的皮帶。
“奇怪我的酒壺呢?”
他小聲嘟囔了一句。
盧鴻沒有聽清,問道:“江統領?您說什麼?”
“沒什麼。”江御流暫時按下了疑慮,繼續問道:“說回來,江某聽皇帝提起過,盧公子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對麼?”
“是的,今年元月殿試,犬子以一本《雙生集》博得陛下青睞,斬獲了狀元。說來慚愧,犬子前段日子還新添了幾首詩進去,本想著給陛下過目,誰料老朽一個不留神”盧鴻說著說著,眼角泛出了淚光。
“您別自責,盧公子怎麼去的現在還不清楚。”江御流邊記邊問,“盧公子的住處在府上何處?勞請盧大人帶江某前去看看。”
“這”
盧鴻一時語塞。
“怎麼,您不方便透露麼?”江御流見他遲疑,有些意外。
“實不相瞞,江統領。犬子與老朽關係不甚和睦,兩年前便因一些嫌隙分開居住了。”
盧鴻憋了許久後,還是說出了口:“您也知道,老朽身居兵部尚書要職,常常與各路將士們打交道,您的恩師、當今鎮國公宇文一心,當年也算是老朽的頂頭上封。”
“那您是為何與盧公子”
“嗨!還能有什麼,只是覺得這孩子生在我盧府半個軍旅之家,卻整日吟詩作對、遊手好閒,頗不成器,沒些男子風貌,於是便唸叨兩句,想送他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