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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憋住打圈的眼淚,伸手打它。
宿綿哭笑不得,哄道:「夢而已,方才你中了魘魔的魔氣,才會如此。也不想想,就你這點修為,九重天會因你陷入黑暗?」
說著,他張開手要把薄暮攬入懷中,「別哭了,來,哥哥抱抱!」
雖然他說得很對,但她怎麼覺得聽著越聽越不爽。
薄暮側過身子躲開了,少頃,又忽然湊近。
宿綿挑眉。
薄暮:「我方才去了司命殿。」
宿綿瞭然:「難怪大哥四處找不到你,原來躲去了司命殿。」
「我、我才不要被大哥抓去修煉。」
薄暮一臉菜色,又繼續道:「我從司命殿出來後,路上碰到一個奇怪的人。」
「什麼人?」
薄暮仔細回想著:「那人一身白衣,提著兩壺酒,模樣陌生得很。」
「我以前應該沒見過他,他看我的眼神也奇奇怪怪的,說不上來——冷冷的,還帶點厭惡。」
聽到她的描述,宿綿大抵猜出那人是誰。
他鳳眸微冷,面上卻不顯,溫聲告誡薄暮:「那個人性子惡劣,小薄暮若再見到他,離他遠些,無需理會。」
薄暮聞言點頭應下。
聽二哥的準沒錯,反正她對那個怪人也沒多大的興趣。
管他對她到底是討厭還是喜歡。
反正她不喜歡他就是了,長得還不如她二哥半分。
薄暮收回思緒,懶懶趴在軟榻上,看宿綿坐在往日的位置上畫畫。
絳綺居是二哥日常小憩和作畫的地方。
上等梧桐木做的小屋,居於高高的樹冠,站在陽臺上,可以一眼看到天邊。
屋內各個閣間的四周都掛滿了美人圖,千姿百態。
薄暮從小看到大,眼睛也被養得愈發刁了。漸漸的,也跟著學了些畫技,兄妹倆每日看美人,卻只畫美人,活像凡間的登徒子。
加之薄暮繼承了她母親南荒神女的絕色,每日攬鏡自賞,尋常美人根本不能入她的眼,只能跑到宿綿的絳綺居來過過眼癮。
薄暮顛顛跑過去在旁邊坐下,趴在桌子上睜著明亮的鳳眸看宿綿緩緩勾勒美人圖,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幫他磨著墨錠。
不知想到什麼,手裡的動作加快了幾分,墨汁濺出硯臺,薄暮扯過袖子擦了擦,杏色的袖口瞬間多了幾處墨漬。
她也沒在意,看著宿綿試探道:「二哥,你今日不是還要去雲亙境檢視舊傷嗎,怎麼還在這兒畫畫呀?」
宿綿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視線微垂,捏了淨衣訣把她袖口的汙漬去掉,似才想起這件事,點點頭,似笑非笑道:「唔,是啊。」
在薄暮眼睛一亮之際,宿綿補充道:「也不急於一時,舊傷嘛,早一天晚一天的,無甚大礙!」
薄暮:「……」
薄暮苦口婆心似的勸道:「二哥,話可不能這麼說,舊傷也是不能輕視的,木醫官說了,看病要及時。」
宿綿:「能從小薄暮嘴裡聽到『看病要及時』,著實稀奇。」
薄暮:「……」
二哥淨揶揄她,她那些都是小傷好嗎!
木醫官的藥都苦得很,她才不喝。
「哥哥,去嘛去嘛,身體最重要!」
昨日在絳綺居的一個閣間尋到了一張美人圖,薄暮登時便驚為天人。
畫中景象佈置得井然有序,數枚冷白色的夜明珠懸掛於殿內,與蓮池的波光粼粼交疊著,透露出幾分沉穩冷然。
畫中人跪坐在殿內的蓮池邊。一襲玄色暗紋錦袍,寶藍色祥雲紋腰封系在他的腰間,勾勒出緊緻的腰線。
他束著白玉冠,鴉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