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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啊!你如果將油坊的錢財交給了他,不到一時半刻就給他搬空了。”
其他夥計也是心存疑慮,雖說阿照努力幹活,但他過去的劣行太過不堪,又是初來半年的新夥計,怎麼小姐就敢委以重任叫他管帳?
“小姐,我做不來。”江照影焉能不知他人的想法。
“我現在只能信任你了。”喜兒一雙明眸大眼直直望定了他。
“拿去!”小梨迫不急待拿起小姐的鑰匙,直接塞到江照影的手裡,叉了小姐就走。“小姐不會用錯人的,你快去忙,小姐她很累了。”
阿推率先過來拍了拍江照影的肩膀,“阿照,小姐看得起你,你可得認真做!兄弟們該做什麼事,你就交待下來吧。”
栗子附和道:“是啊,阿照你腦袋好,想得周全,就靠你了。”
其他夥計也撇下了疑慮,為了油坊、為了小姐,現在必須同心協力。
“好!我們總算有新掌櫃了。”
“不行啊!”程大山和程大川眼睜睜地看著江照影拿了最重要的掌櫃鑰匙,兩張肉餅臉頓時變成了醬青色。“江照影吊兒郎當,品行惡劣,怎可讓他當掌櫃?爹!現在程家你最大,你要出來說句話啊!”
程順“悲憤”地道:“程家我最大嗎?錯了,是那個完全沒有流一滴程家鮮血的喜兒小姐最大!人家是小姐耶,我死鬼老哥臨死前,還不忘當著眾親族長輩面前,硬是將油坊託給了她,我這個叔叔算什麼?嗚,哥哥啊,你怎寧可不要親弟弟,卻去疼一個外面撿來的野丫頭啊!”
“爹!我們去找族中長輩評評理。”程大山和程大川繼續火上添油,一人擠了一滴眼淚,義憤填膺地道:“我們到伯伯墳前……不!還要到爺爺、曾祖爺爺墳前,焚香告知,讓他們知道,現在油坊讓外人給佔了,程家子孫卻是給趕出門呀!”
“裡頭吵什麼啊?”侯觀雲坐在作坊外面,正猛揮袖子納涼,一見到小梨扶喜兒出來,立即從他的專屬座椅跳起來,殷勤地道:“喜兒姑娘,你還沒挑掌櫃呢,這裡有六個人,個個經驗豐富……”
“不用了。”喜兒只是向他點個頭,繼續往前走去。“謝謝侯公子的關心,油坊已經有新掌櫃了。”
“誰呀?”
“江照影。”立刻有旁邊的隨從報告。
“咦,是他?”侯觀雲探進門裡,先是看到三個捶胸頓足、哀號不已的父子;然後是一群又回去賣力幹活的夥計;還有一個站得挺直、身形高大挺拔、胸膛肌肉結實、目光深邃幽遠的俊雅男子。
“哇勒!他就是江照影?百聞不如一見,我還以為他是過度縱情酒色的癆病鬼呢,想不到還長得人模人樣的——嚇?!他怎麼一直瞧著我?是我長得太俊美了嗎?還是怨我佔了他以前住的院子?”
江照影並沒有注意到侯觀雲,他的視線穿過大門,越過一大群吱吱喳喳的侯家隨從,只凝定在那個柔弱的素白背影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心裡的鑰匙握得更緊了。
夜深入靜,江照影坐在櫃檯桌邊,就著燭光,檢視各項單據,撥打算盤,仔細算清楚了,再一一記錄在帳冊上。
沙沙……拖著鞋板的腳步聲傳來,他不必抬頭,只要聞到那淡淡的麻油香味,就知道是平時走路輕快無聲的小姐。
他立刻起身,卻是不敢伸手去扶明顯消瘦、幾乎不盈一握的小姐。
“小姐,才三更天,你怎麼起來了?”
“都三更天了,你還沒睡?”喜兒扶住了桌沿,反問道。
“我想盡快將帳務整理完畢,天明瞭好做處理。”
“好。”喜兒掩不住疲倦神色,向來明亮如星的瞳眸底下出現了黑影,聲音也不復平日的清脆,只是慢慢地道:“給我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