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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的發。
“噯。”楚紅玉等了許久,只好輕喚一聲。
唐表技窮道:“戴不上。”
楚紅玉接過桃花,柔聲道:“你摘了花,樹會痛的。”
唐表道:“不折,它也會凋零。有花堪折直須折麼,此時它離了樹,卻開在我們心中,不會謝了。”
金寒窗一直眺望著桃林內的動靜,終忍不住打破兩人的甜蜜,急道:“居老頭呢?”
楚紅玉也在唐表懷中掙開,問道:“對啊,居右禪呢?”
唐表吟道:“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
楚紅玉截道:“居右禪不在?給你一點機會就賣酸。”
“草廬裡只剩一個守門童子,居老侯爺不在廬中。我問童子老侯爺何往,童子就給我吟這首詩。”唐表笑道:“是侯爺的童子風雅,可不是我弄酸文。”
金寒窗也是一喜。如果居右禪在這,不問緣由向他發難,他還真不知如何應對。獨眼候指掌雙絕,其人一直修身養性,雖然年老,只怕功力尤深。這可是讓螞蟻窩幾乎放棄盤古道路徑的高人。沒到青州,沒到暮望城,還不能束手就擒。金寒窗崇敬這個德望極隆的老前輩,硬要讓他一戰,他沒有勝算,也沒有戰意。
唐表入林時,金寒窗內心實在是兩難的。
幸好人不在,不用去想了。
離了桃花廬,三人一路經過環山的梯田,斑雨鄉近在眼前。
楚紅玉像一隻花間蝴蝶,拉著唐表在田間小徑穿梭來去,碰上樵夫就打聽楚家的境況,還不忘時時向落後的金寒窗招手。
金寒窗是故意落在後面。
幸福就在前方的感覺讓他很快樂。
即使身處絕路,能看到別人的幸福,也是一種幸福。
村落比以往繁盛許多,能看出走了好些老住戶,但是來了更多的新民。經路上樵夫指點,楚紅玉尋到了楚家的新址。
四間茅屋,籬笆院落,玫紅色的牽牛花像是一個個精靈跳在柵欄上招著小手。院中一隻老黃狗,一頭壯水牛,一圈舍雞鴨,正屋的煙囪升著裊裊炊煙。
斑雨鄉變化大,楚家變化更大。眼前的農戶不再窮困潦倒,望去蒸蒸日上。
楚紅玉推開柵欄,那隻伏地黃狗立時竄了起來,它呲牙咧嘴的叫了兩聲,見女子並不畏懼,它也停下打量,嗅了幾下聞到久別了的氣味,老黃狗低低嗚咽起來。楚紅玉用手撫著老黃狗的前額,黃狗更加確定了這個人是誰,吐舌伏耳,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此時,茅屋的木門一開,走出一個大眼漢子。他看著院口三個陌生人,一陣迷惑。漢子細看暮光中微笑的少女,忽而意識到發生了一件大事,必須要喊屋裡的人了,他顫聲叫道:“娘,大哥,可能是,哎呀,你們趕快出來下啊。”
屋內人不知發生了什麼,最先跑出兩個幼童撞進漢子結實的懷裡,做著鬼臉,隨後走出一個慈眉老婦,一個憨實漢子,內裡還有兩個面容姣好的婦人一邊操辦著晚飯一邊向外張望。
楚紅玉眼眸裡霧氣濛濛,喊道:“孃親,哥!”
老婦一震,趕忙小跑衝前將女兒一把抱住。
楚紅玉離家八年。
她的父親是獵戶,早年在山中斷了腿,傷重不治而死,只留下妻子王氏和三個孩子。楚家是佃戶,再辛勤的婦人也難養三張嘴,何況丈夫的藥費、喪葬費還壓在一家的頭上。楚紅玉的兩個哥哥逐漸成年,開始撐起農務,一個女孩則無法成為家裡的助力,等待她的命運是賣給大戶做丫鬟侍女。
當這條路越發清晰的時候,楚紅玉抓住機遇做了唯一的選擇。
她賣了自己,賣給江湖。
如果一定要賣,為什麼不自己選擇?
某夜,楚紅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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