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話 烏鴉叫 長生刀(第2/3 頁)

至。不需要藉助酒力，整個人就沉入一個混沌的世界，試圖用力看清這世界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意識。

午夜時分軒轅嵐在屋頂上掀開一片瓦，見青君睡意正酣。她的心定了定，九天漫山遍種松柏，深夜時分，松柏的冷香更是漫山遍野。九天的靈焰，就隨著這松柏香蕩著，如同燎原一般。

月色正好，九天重重幢幢的屋簷間，軒轅嵐靈巧的身影若明若隱，越過客居的歲寒館，穿過修士居住的忍冬院，煉武場……一縱一躍，沒多久就到了長青殿腳下。

長青殿腳下又是蜿蜒而上的千級石階，軒轅嵐叉腰輕嘆道，“這九天如假包換的專門氣人，勞什子的臺階真是沒完沒了。”

她剛要抬腳而上時，數面九天盾瞬間從天而降，軒轅嵐條件反射般地向後一躍，一個後空翻站定，長生刀已然提握在手，那是一把靈焰刀，刀鋒燃著耀眼的靈焰，貪婪舔舐著無處不在的松柏香。

軒轅嵐警覺地以為是九天修士夜間防守，稍待片刻，卻不見對方的人出手，細觀九天盾背後空無一人。她鬆了口氣，提腳正要高躍的時候，面前悠悠然傳出一陣敲金擊石般的聲音——

“好刀，好久沒見著麼好的刀了。”

軒轅嵐停住腳步。長生刀的靈焰熊熊，發出隱隱的回聲。“好盾，好盾。”

軒轅嵐皺著眉頭提起刀，“刀好鈍？那就去磨刀罷。”

說罷手一甩，整個人乾脆側倚在石階上看戲。長生刀脫手瞬間，化作數把彎刀向九天盾劈去，靈光火石頃刻在軒轅嵐雙眸裡璀璨如銀河。

軒轅嵐笑著說。”都怪這九天不準夜遊的破規矩，青君哥哥，你可錯過一場煙火嘍。”

清晨，青君被一陣並不悅耳的鳥叫聲吵醒，在松柏香中半夢半醒，他恍然有一種仍在少年時的錯覺。一推門看見軒轅嵐正坐在遊廊上，那熟悉的身影讓他揉了揉眼睛。

軒轅嵐見他起了，揚手就丟了個什麼過來。

他下意識去接，那東西落手還是熱乎乎的，是一隻松煙烤的饅頭，一隻烏鴉不知從何處冷不丁地展翅飛過來，徑直撲向了他手中的饅頭。

青君費了點功夫才把烏鴉趕走，“奇怪，九天從沒見過烏鴉啊。”

對面矮松上卻站著好幾只烏鴉瞪著他。

軒轅嵐笑眯眯地把手中饅頭掰碎了丟向矮松前的草地喂烏鴉，輕聲說，“沒見過的，卻不意味著不存在啊。”

“小嵐，昨晚睡得好嗎？”青君關心道，“這九天的石床又冷又硬，當年我們都適應了好一陣子。”

“哼，根本就是個自討苦吃的地方。世家公子們過慣了溫香玉暖，倒是爭著來這地方睡地板，也是稀罕。”軒轅嵐撇了撇嘴。“你們身體壯實倒也罷了，可這樣冰的床到了冬天，我哥怎麼撐得住。”

“是啊，我們都沒想到他能撐下去。”青君眼神飄向遠處的松林，“起初他的確是日益虛弱的，冬夜的石床，夏日的火煉，雖說是苦其心志，但對一個久病的人，實在是太過殘酷。”

卻也是因此，青君對軒轅朔刮目相看。九天是無常界之一，有潛力的修士，在無常界久了，就會漸漸看到很多以前眼睛看不到的事。青君親眼看見軒轅朔的生命力，被九天酷煉一絲絲地抽離，軒轅朔似乎不以為然，搏命一樣地衝入冷雨練功，哪怕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嘖嘖，軒轅朔，你爹媽莫不是有偷偷虐待你？”沈珏問道。

“沒有啊，他們都待我很好。”

“我真沒見你這麼不要命的人。”沈珏說。“人家練武是自強，你練武像自殺。”

軒轅朔虛汗直冒，卻一臉認真地說，“從小到大，我每一天都用力活著，因為不知道睡著，還能不能醒來。既然這裡敢收我，九天就一定有我的好處。若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