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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丈夫從三個月前就不往家裡交工資了,她只能依靠自己上夜班掙的微薄收入,勉勉強強維持母子三人的生活。
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呀?
在自己上夜班期間,狡猾的丈夫悄悄地溜回家,鑽進被窩。清晨,彌生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後,與這個丈夫反覆地進行永無休止的口角,相互發出冷漠的、
灼人的視線,真是累死人了。彌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為穿褲頭,剛一彎腰,心口窩就猛地痛了一下,不由得喊了一聲。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的家貓&ldo;雪兒&rdo;抬起頭,豎起耳朵,盯著彌生。昨晚,它在沙發下膽怯地發出細長的叫聲。
一想起那件事,彌生的臉就變得蒼白、憤怒、憎恨,一種難以言狀的沉重心情使彌生六神無主。她還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他人。出身於小城市的彌生,雖然平凡,卻是在心地善良的雙親膝下長大的獨生女。
彌生在山梨縣短期大學畢業後就來到東京,就職於一家瓷磚公司,當營業助理。因長得漂亮可愛,公司的男職員競相追求,像眾星捧月。回想起來,那時是彌生一生中最值得留戀的時候。當時如果自己想選擇,有許多可供選擇的物件。
然而彌生選擇的卻是經常出沒於公司的、就職於建材公司的樸實的健司。
健司比任何人都鍥而不捨地追求彌生。彌生與健司在結婚前的那段戀愛,總是受到人們的稱讚,呈現在眼前的全是對未來的憧憬及美好的回憶。然而結婚後,彌生的公主般的美好理想立刻破滅了。健司把彌生撇在一旁,或下酒館,或賭博,漸漸地就不回家了。當然發現健司是一個貪慾的人是最近的事情,他總是希望得到根本弄不到手的他人的東西。因為自己是公司許多年輕人追求的物件,所以,健司一心一意要把她追到手。但一旦成了他的掌中之物,他就失去了興趣。總是追著幻覺走的不幸的男人,這就是健司。
昨天晚上,不知道刮哪陣風,健司十點鐘前就回家了。
彌生為了不驚醒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孩子們,儘量不出聲地在廚房洗刷,聽到有動靜,轉過身來一看,原來是健司站在身後。健司像是看到厭惡的東西似的,緊繃著臉,注視著彌生的背部。彌生大吃一驚,不由得把滿是泡沫的海綿掉在水池裡。
&ldo;啊!嚇我一跳。&rdo;
&ldo;什麼!你以為我是別的男人嗎?&rdo;
很稀罕,健司今天沒有喝醉,但情緒卻非常低落。不過彌生對健司的這種冷漠早已習以為常。
&ldo;是呀,因為只能看到你睡覺的面孔嘛。&rdo;彌生邊撿起海綿,邊挖苦地頂了一句。如果可能,她不想看這張令人厭惡的紫黑的臉。
&ldo;為什麼今天回來得這麼早?&rdo;
&ldo;沒錢了唄。&rdo;
&ldo;你不是一分錢也沒往家裡交嗎?&rdo;
儘管是背對著說的,但健司明白,彌生在看熱鬧,嘲笑自己。
&ldo;真的沒有了,存款也都花光了。&rdo;
&ldo;都花光了?&rdo;彌生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兩人存有五百多萬元。住房的押金還差一點才能夠。可是……彌生想,自己為什麼一直那樣拼死拼活地幹呢?
&ldo;真的嗎?為什麼不往家裡交錢,卻向我要錢,為什麼?&rdo;
&ldo;賭博,玩比九點了。&rdo;
&ldo;撒謊吧。&rdo;因愕然,彌生只能那樣說。
&ldo;是真的。&rdo;
&ldo;可是,那不是你一個人的錢呀!&rdo;
&ldo;也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