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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緩緩地開闔道:“路易士。”
“小姐——”
“老實回答我,她說的話是真的嗎?”艟艟的眼眶已經紅透,但打轉的淚卻流不下來。
路易士囁嚅不語,老瞼一陣青、一陣紅,皺紋隨著肌肉抽搐,顧左右卻不知該言對錯。
“為什麼不回答?”艟艟呆滯的眼神漫無目的地直視前方,焦點中沒有喜怒。
“小姐——”路易士為難地喚道,不知究竟該回答什麼,教他好難決定。
艟艟傲然昂首想止住淚水,但卻讓奪眶而出的淚落得更淒涼,她的聲音已哽咽,卻猶裝作不在乎地道:“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小姐——”路易士不知所措,卻不知該如何補救。
“下去,讓我一個人靜靜。”艟艟咬牙忍住哭聲,好可悲,她甚至不曉得自己有沒有資格坐在這裡,又憑什麼來對人使喚?
“是!”路易士姿態頓顯龍鍾,悄聲不發一語地退出門去。
滿室寂靜,只留艟艟獨自飲泣,她不知該判自己有罪抑或躲起來舔舐傷口,記得地曾自以為是地問起遨的父母,也曾同情且傷心他的遭遇,卻全然不知自己正是害他至斯的罪魁禍首。
無意識地拿起桌上的紙袋,拆封翻看著,驀地她丟開照片捂臉大叫,他恨她!教她閉上雙眼置身黑暗仍忘不了他冷若寒霜的表情,原來是因恨她而起?!不!
翻覆變色的世界讓她站不住腳,但她仍跌跌晃晃地奔了出去,她想再看看那隻封塵的小木盒,重溫當時的心情,告訴自己他不恨她!再找一個理由說他恨的不是她!
如果時光能夠回溯,她情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做個讓遨寵愛的人,天啊!誰能告訴她,昨日的她是楚艟艟,今日的她是誰?是誰?!她絕望地吶喊。
遨縱容她作威作福,強取豪奪,她卻不知道自己讓他受了多少委屈,十幾年前她讓他進不了楚家,現在他回到楚家卻竟是拜她所賜?好一個天大笑話,好一個喧賓奪主的大笑話!
她身體裡的血從何而來?竟是如此充滿罪惡,害了那麼多人後,竟也親手犧牲了遨?她的心好疼,為何遨能夠悶不吭聲地任她操縱?
遨,為什麼你要默默承受?在我如此傷你之後,還能溫柔待我?你是要用自責來報復我嗎?報復我對你的殘忍嗎?
艟艟噙淚無言自問,傭人被她的反常嚇著,紛紛走避,宅邸鴉雀無聲,只有雲端悶雷轟隆作響,烏雲籠罩的陰暗下閃電乍劃天際,擊下震撼後又一片炫目的光亮,但卻猶不能觸及艟艟沉谷的心。
她跌撞奔走著,淚迷濛視線,已然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想再看一眼自己以前的心,它被鎖在那盒子了嗎?可否還給她?別教她做個傷心人。
在爾霄遨的書房前停下腳步,微顫的手試著輕觸門把,鐵下心用力一轉時,卻動不了分毫,它鎖上了,她的手盲目用力地拉扯,將不知所措的慌亂全用在門把上,開了它也好,毀壞它也罷,總之把她的心還給她。
傷了的心好痛!“好痛啊!你知道嗎——”艟艟無力地跪了下來,額頭抵在握著門把的手上,哭喊的聲音破碎地對著無動於衷的門板說道。
“我算什麼?你告訴我,告訴我呀——”艟艟搖晃著門把,斷腸地哭叫,“遨他恨我,你知道嗎?”
又是聲雷響,把艟艟的靈魂推人更深淵,她毫無動靜只知流淚,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十分鐘,也許更久,她沒有心神去計算,只是讓更多的淚自眼中流失。
淚不止,但艟艟緩緩站起身來,像行屍走肉般地走出門,毫無知會地拿了串跑車鑰匙,淋著頓時傾盆而下的雨列車庫,片刻後一輛紅色跑車急馳而出。
坐在駕駛座上的艟艟茫然不知去向,哪裡是她的家?她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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