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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玄師的逝去就像是一個星星墜落,江綿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連魂魄也沒有。」
雨聲慢慢變小,時間卻拉的更慢了一樣。
江綿木愣愣的看著江與楓,腦中嗡鳴一片。
他聽著好像另一個人的故事,但他知道,那個故事的主角,就是他。
所以早就在阿靈口中聽到的那個流傳甚廣的人,就是他自己??
說不出口的死亡……只有他才可以突破禁忌。
不知名的能力,是因為他本身就擁有玄師操控鬼靈的潛在力量……?
江綿驀的按住額頭,後靠在門邊上。
說話聲卻沒停。
「江綿的玄鈴我們也沒有找到,但現在,刻了無盡夏的鈴鐺又回到了你的手上……你是怎麼拿到手的呢?」江與楓輕聲問道,「它是給予平生最愛之人的信物,是要送給最想送給的人,你又是從誰的手中拿到的呢?……是,你寧願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也不願意返回江家送回玄鈴,你不願意同無知的我們再溝通了。」
江與楓不再說話了。
江綿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他,腦中事物逐漸清晰。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江楓漁火對愁眠……一人取詩頭,一人取詩尾……
「你是,我的……哥哥?」江綿試探道。
江與楓的眼淚瞬間崩了下來,他強忍著按捺著講了一段他永遠都不想再提起的往事。魂魄脆弱,直白的告訴他一切事情會形成巨大的衝擊,這些身為玄師的他心知肚明。
手握屠刀之人竟然有一日會將刀尖面對自己,只為維護一個鬼怪。
只是他萬分沒有想到,一別經年,鬼怪江綿倒像是比人類江綿活出了三分堅韌模樣。
江綿也未曾想到,本來是找「九先生」打問一下自身的奇怪之處,卻一把揪起了他的所有身世。
「你知道『界』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還依舊要將自己封進去!」江與楓說的話夾雜著冰雪呼嘯一樣,「你分明知道!……但是你還是那樣做了。」
江綿沉默了很久。
「如果我曾經是最優秀的玄師,那我失去生命也會成為最兇惡的鬼,惡鬼終究會對上執法獵人,在互相殘殺之前,我必定會想一個辦法在根源處終結這件事情。」江綿按照自己如今的想法,儘可能的還原了當年的事情。
江與楓看著他,聲線沙啞:「你看似柔弱,實則最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過了不知道多久,江綿像是消化完了腦中的所有東西,輕輕的喊了一句:「……哥。」
他上前幾步,眼神還有些迷茫,但手臂展開,將比他高了半頭的人擁住,像是一種下意識的本能。
江與楓哪裡受得了這樣,他所有的咬牙切齒陳年舊怨此時都化作了牙關輕顫的哽咽。
他一聲聲的問:「你值得嗎?這麼多年過去,你得到了什麼?」
江綿卻喃喃的輕飄飄道:「生前最後的執念是什麼,死後就越是被迫遠離,這是神明定下的法則——是這樣嗎?哥哥。」
江與楓沒說話,他可能是不知道。
也是,他們不相信神的存在。
江綿想起什麼,眼睫一點點掀起來,院門拐角後,一個男人長身玉立,已經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沉默無聲,宛若一個虛無縹緲高高在上的幻影。
他無所不能,只為他而奔赴。
而最初,在陸昀修短暫切換力量的某幾個時刻,他們觸碰不到。
……所以那個時候,是從人格,切換到了神格,是這樣嗎?
串通起來的東西連成一線,江綿的眼眶緩緩變紅,他看著遠處,語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