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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拍攝一個系列的主題,是邱景辰期末要交的作業。我看了一看在他拍攝下,我的演員們的照片,系列的名字叫&ldo;腳尖天使&rdo;。
因為邱景辰的追求完美,精益求精,所以免不了,我們排練完畢,還要被他的相機一陣折騰。
月底,趕在期末前兩個星期,晚會開幕。
多少年過去,我再次穿上芭蕾裙站在舞臺上的時候,心裡突然想起的是初三那年的運動會開幕式上,顧向陽給我換的小一號的舞鞋。
如今,我的舞鞋完好無損,給我換鞋的那人,也漸行漸遠。
當晚的表演很成功,與觀眾互動的表白牆上,被滿滿的讚美聲霸屏。我彎腰謝幕,轉身下臺的輕輕一瞥間,表白牆上滑出的一句話印刻在我的腦海,怎也揮之不去。
&ldo;鞋子都挺合腳的。&rdo;
鞋子挺合腳的。我邊尋思邊換衣服,所以出了化妝間,竟也不自知。
&ldo;喬恕。&rdo;邱景辰鮮有的不帶相機。
我的思考中斷,重新回到圓滿完成任務的喜悅裡:&ldo;你剛才在臺下看著我表演的?&rdo;
他點點頭:&ldo;很美。&rdo;
我卻覺得有些奇怪:&ldo;你,有什麼事嗎?&rdo;
他又點點頭:&ldo;我的作業透過了,為了表示感謝,順便放鬆一下,我帶你出去玩吧。&rdo;
雖是祖國最北邊的地界兒,但在這盛夏時節,卻也逃不過燥熱的侵襲。我提議去了冰窟,然後在回來的幾天裡,我患了重感冒。
最後,還是麻煩了邱景辰,在我感冒的幾天裡,細心的照顧。
我們迎著夏風,走在石子路上的時候,我說:&ldo;邱景辰,謝謝你。&rdo;和邱景辰認識的這兩個月來,是我說話最多的時候。
他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待在他身邊的我,有種自然而然的輕鬆與舒適。似乎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這樣的一個朋友,聽我訴說聽我心。
他腳步頓了一頓,說道:&ldo;僅是感謝麼?&rdo;
透著月光,我又看到他那雙如水的眸子:&ldo;那,還該有些什麼?&rdo;
他看看星空:&ldo;不早了,回去吧。&rdo;
在春去秋來幾個輪迴,我歷經實習求職的奔波操勞後,驀然回首,我才驚覺,就這般猝不及防的,我已經離開了我的南方小城四年之久。
我竟獨自,流浪了四年。
吃完最後一頓散夥飯,我提著行李箱,坐了南下的火車。回去的路上,我滿腦子驚奇。我原是那麼怕冷的一個人,竟也堅強的忍下了這北國的寒。
想來,時間是可怕的,習慣,也是可怕的。
七年前的此時,顧向陽徹底的遠離了我的生活,如今,我也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那麼,就這樣繼續下去,也不失為一種好的結果。
也許,此去經年,我會找一個溫暖的人,組成一個溫暖的家,溫暖的過完這一生。
再次安頓在媽媽的別墅,我又像剛搬進來之時,徹頭徹尾打掃了一番。這房子絲毫沒有變樣,我卻失神。
是不是,久遠之年我的媽媽,也是空有滿腹耳語,奈何環望四周,只有冰冷的牆壁相伴。
夜晚,我披了披肩蜷在躺椅上數星星,在我數到第一百顆的時候,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是邱景辰。
&ldo;喬恕,這裡有一個支教的活動,要不要考慮一下,陪我一起去。畢竟,我們只剩下青春的尾巴可以抓抓了。&rdo;
是夜,漫天繁星,璀璨如炬。只是不巧,剛回來,我便又要拋棄了它。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