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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還拿了一條毛毯把她裹住。何洛抱膝坐在床上,一副委屈無奈的表情。
馮蕭笑了,抬手撥開她的劉海,吻了吻何洛的額頭:“還好,腦門兒不是很熱。”她頭髮還帶著薄荷草洗髮水的清新味道,彷彿有一縷月色附著在發稍,光澤明亮,引誘著他的手指穿過溼潤的髮絲。馮蕭低頭,輕柔地吻下去,何洛坐不穩,後頸貼緊他的掌心。他的手掌漸漸放低,何洛已經感覺到頭髮觸在枕上,又溼溼地貼在臉頰上,很不舒服。她側臉,想把頭髮蹭開,視線從視窗探出去,只看見雪山霧靄繚繞的峰頂,被月光染成淡青色。這樣的夜色太寂寞,何洛忍不住閉上雙眼,想起田馨的話,“難得有人把你當孩子一樣寵著,該嫁就嫁了吧。……還有,生米煮成熟飯就好了。”
毛毯散在床上,她頎長的脖頸伸展進睡衣寬敞的領口,和鎖骨隱約的輪廓連在一起。能感覺到,馮蕭的雙唇沿著這一線吻過來,手掌已經掀起衣襟,遊移到她的側腰上,炙熱的溫度傳來,令她心中一滯。
本應是柔情無限的時刻,何洛卻覺得心中有淡淡的憂傷,所有的思緒就和霧靄山嵐一樣,揮之不散,清冷地纏繞在心頭。絲毫觸控不到那些想法的輪廓,每次想去捕捉,它們就輕盈地散開,然而這霧氣越來越重,漸漸凝結成露珠,掛在眼角,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還不想,就此塵埃落定。
李雲微的外婆跌了一跤,骨傷並不嚴重,但同時誘發了心血管疾病和肺炎。她從深圳趕回去,陪了外婆將近一個月,直到老人身體康復。返程時她路過北京,才大叫吃不消,衝著章遠抱拳稽首:“同桌,你人脈廣,拜託幫我找份新工作吧,我看遲早我要被開除了。”
“你真是不拿我們當朋友。這麼大的事情,就自己扛著,早說我們都能幫幫忙。”
“畢竟是家事,怎麼好意思總麻煩你們?好在趙承傑在市立醫院工作,已經幫了很多忙。”
“外婆好些了麼?”
“嗯,還算穩定,人老了,難免骨質疏鬆,然後加上原來呼吸道就有些問題……”李雲微嘆氣,“這次真是嚇死我了。本來覺得在深圳那邊收入高,想多攢兩年錢,現在看來,還是乖乖回家工作的好。你在那邊認識什麼大公司麼?幫我推薦推薦啊。”
一無底洞(5)
“我認識的一些客戶,倒是在當地有分支機構。”章遠說,“不過肯定要你轉行了;你捨得放棄現在的工作麼?你不是說,很喜歡當高中老師?”
“都習慣了……只要你介紹給我一份高薪的工作,就不算放棄什麼了。”李雲微拍拍章遠的肩膀,“有同桌罩著,我放心。”
“其實,一個人還是很累的。聽說,有人還在等你呢,我是說……許同學。”
“賀揚麼?我不和他一起走,是對的。只不過我用外婆的事情做藉口,不肯出國,很對不起他呢。”李雲微低頭咬著指甲,“我說沒有申請美國的大學,他說可以結婚陪讀。我就發脾氣和他吵架,說他不尊重我,說我放心不下外婆……其實,我是沒有勇氣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啊。”
“婚前恐懼症吧?許同學對你不是挺好的?”
“他是很好,不過多數時候,我們選擇是那個喜歡的人,而不是那個最好的人。”李雲微抬頭,“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到最後,發現沒有辦法勉強自己。是我對不起他。”
“選擇了一個人,就要接受她的決定,說不上誰對不起誰。”章遠說,“還有,最不能勉強的,就是自己的心。就好像彈簧,壓得越狠,彈得越高。”
“那你還選擇這麼壓著?小心憋得吐血!”李雲微瞥他一眼,“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我希望你們兩個,都可以開開心心的,就算不能在一起,也都要各自幸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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