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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露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趙曦月半晌,內心掙紮了片刻之後,一咬牙道:「遵旨。」
趙曦月臉上的笑意彷彿更深了些,她側眸再度望向了銅鏡中的自己,鏡中的少女面容嬌嫩,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美得含蓄又令人充滿期待。
她抿唇朝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見鏡中人有了些許少女嬌俏的模樣了,這才扶著行露的手往毓和宮方向前去。
幾乎沒有人知道趙曦和沒有死,而是被趙曦珏囚禁在了毓和宮內。
「左右三皇兄閒來無事,不如就在宮裡暫且住著,等糯糯大婚之後,再去同黃泉路上的和妃娘娘相聚也不遲。」趙曦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了抹冰冷的恨意。
於是趙曦和便在自己的死訊被昭告天下之後,秘密地留在了毓和宮內,每日除了有「贔屓」的人進出送些吃食、收拾東西之外,再無旁人踏足其中。
趙曦月也是在這大半年來,第一次踏進毓和宮內。
「殿下,當心腳下。」行露覷著趙曦月的臉,低聲說道。
趙曦月仿若未聞,她只是抬頭細細地看著這已然衰敗的宮落,目光繾綣,而後又一點點地冰冷了下去。等到落在趙曦和身上時,這冰冷的目光又化成了些許的恨意與憐憫。
趙曦和枯坐在書案旁,屋內狼藉不堪,可唯獨這書案上,雖說散落了無數的紙張,卻不見髒亂的痕跡。
每一張紙上都畫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儀態萬千,哪怕只是畫在紙上,也能瞧出其間的貴氣與矜持。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些女人,都沒有臉。
行露瞧著那些畫,暗暗心驚。所畫之人的姿態與今日的趙曦月,何其相像?!
「三皇兄。」
屋內響起一聲平靜又輕柔的低喚,原本仰頭坐在書案後的趙曦和猛地一震,緩緩抬起的雙眸裡是無以復加的震驚。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聲調,這樣的目光……
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趙曦月啊!
「糯糯!」趙曦和大吼一聲,一個彈跳便想往趙曦月的方向撲去,可隨著一串鐵鏈撞擊的聲音,他連站起身都不曾便被拽回了原地。
四根三指出的鐵鏈分別鎖住了他的四肢,一路向後蔓延,最終連線在了兩塊巨石之上。
趙曦和被拽得愣在了原地,彷彿在這一刻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以許久不曾清洗過的手掌,又摸了摸臉上早已經布滿大半張臉的鬍子,又頹然坐下。
「行露,你先退下吧,本宮有幾句話同三皇兄說。」趙曦月卻像是沒有瞧見他的狼狽一般,彎著嘴角側臉對行露笑道,見對方面上有些遲疑,又添了一句,「本宮就說兩句,你在門口守著便好。」
語氣中已是不容置喙的威嚴。
這也是趙曦月鮮少會用的口氣,行露心中一時驚疑更甚,卻又不敢多問,只得垂著頭飛快退下了。
瞧著行露去了門外,趙曦月的目光才再度落在趙曦和身上,她上前一步撿起飄落在地上的畫紙,淺笑道:「多年未見,沒想到三皇兄還能記得皇妹喜歡這支芍藥舞蝶簪。」
趙曦和臉色猛地一變,「你到底是誰?」
「三皇兄問得什麼傻話,我自然是趙曦月啊。」趙曦月含笑到,可半垂的杏眸之中卻沒有絲毫笑意,「那個曾經因為三皇兄而一無所有的趙曦月啊。」
她睨了趙曦和一眼,見他怔忡著彷彿沒聽懂自己的話一般,嘴角的笑意漸漸收了,只平靜地望著他:「你聽不懂也沒關係,今日過來,就是來看一看如今的你究竟悽慘到了何等境地,以此慰藉我曾受的苦楚與磨難。」
「三皇兄,我快成親了,娶我的人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父皇立了六皇兄為太子,兩人有時候會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