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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尷尬,紅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今晚難得居然會有兩個俊俏小相公為她爭風,小蠻大露了一回臉面的同時,心下對唐離著實感激的很,再加上見這小郎君容貌俊秀,風儀出眾,愈發心中歡喜,刻意奉承。
她這番刻意用心,不免放出萬般妓家手段,眉眼柔膩、口中細細便也罷了,便是手足也不老實,唐離心下本是懶懶的並不想多動,又吃她這許多手段,偏又極是不耐她身上那濃香,心中存了這點厭惡,小蠻這許多動作不僅沒撩撥起他的興致,反倒是惹的他心中越發的不耐,開始時還能忍住,但時光漸逝,空腹吃酒不少,腦中眩暈,心下煩悶之中,再也按捺不住,等這妓家再次靠近時,他已是忍不住喝出聲來:“煩,好煩人!”。
他這一叫,倒讓翟琰等人並那眾妓一時靜默,而眾人的如此反應也讓唐離酒意醒了三分,他本不欲擾了三人的興致,遂一笑轉圓兒說道:“小蠻本是極好的,只是我空腹吃酒,心中燥熱的很,這雅閣中脂粉香太重,也實是受不得,要不老翟你們先自耍著,我出去走走,略做發散,至於這位姑娘,便請先回去安歇才好”。
老翟這些日子與唐離過從甚密,倒也知其脾性,心中解得必是這阿離未必能於剛才廳中那一幕就此釋懷,置身行院觸景生情,恐怕還不免要想起些舊人舊事,再加上他那好清淡的性子,有如此反應倒也並不奇怪。
心下想明白了這些,就聽翟琰哈哈一笑道:“阿離,如今月已高升,這又是在行院裡,你怎麼四處去走?便這樣,我們三人酒也吃的累了,這就去姑娘們房中休憩,小蠻姑娘也一併回去,我找那老鴇在給你叫個會奏曲兒的過來,你自在這雅閣樓中清淨就是了,至於隨後怎麼安排,你自己隨意便是。”
見唐離還要推辭,倒是王縉一笑附和道:“這是行院,照例男客身邊是不能放單的,阿離你就聽老翟安排就是。”
目送他們三對六人並一個滿臉幽怨的小蠻離去,唐離心下雖覺有些對不住這妓家,但畢竟耐不得她的煩擾,便也一任她去了。
帶走了喧鬧與那濃重的脂粉香,耳邊一靜的唐離覺的心中一鬆,身上舒爽的緊。來到花窗下隨意的斜靠了,看著窗外那輪月兒,鼻中呼吸著淡遠的菊香。由極度的喧鬧到如今的極靜,身心一時全然放鬆的唐離就這樣懶懶的再不想有半點動彈。
“奴奴蘭心前來侍奉公子”,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唐離扭頭看去時,卻見雅閣門開處,正站著一個身形瘦削,形容清秀的十五六歲女子,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卻是她懷中捧著的那具瑤琴。
隋唐兩朝,享樂之風盛行,雅樂不振。琴為雅樂正聲,便是宮中,不到大典,輕易也是不奏的,而到民間就更是如此。當其時也,正是琵琶最盛,史有所載的器樂國手如曹才子祖孫三人及康崑崙等,無一不是以琵琶絕技名傳千載。
在享樂之風最盛的天寶年間,在佔盡長安風流的平康坊,在如此一家追逐聲色之樂的行院中,居然出現這樣一個捧琴前來侍客的妓家,著實讓人吃驚。
這捧琴的蘭心福身一禮後,也不等唐離示意,便徑直脫履入了雅閣。
來到唐離身邊,先於几上置好素琴,蘭心為唐離添滿樽中酒後,雙手撫弦,脆聲問道:“敢問公子要聽什麼曲子?”。
這妓家衣著素淡,臉上更是不著半點脂粉,就此靚裝露面而來,正對了唐離的心思,只是他身心懶閒,遂也不多說話,但輕一揮手道:“隨意就是”。
“咚”的一聲,琴音即起,隨後淙淙不斷,側身而靠,虛向看月的唐離與琴本就沒什麼接觸,自然更沒本事聽出這是什麼曲子來,初始時,他還覺的琴實在奏的太慢,兩個單音之間間隔時間太長,遠不如琵琶來的激烈,但時間稍長,習慣之後,才覺此聲之中雖有淡淡薄薄的哀意,卻又全無半分擊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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