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2/4 頁)

&ldo;你說，有爬不過的山麼？&rdo;

&ldo;那得看是誰爬吧？&rdo;

&ldo;面前的山，我能爬過去麼？&rdo;

&ldo;順其自然，盡力就好。&rdo;

只有爬過去才能看清將來的道路，一定得盡力而為，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為了自己生死未卜的尚文。陰沉的天此刻竟也是放了晴，月亮掛在視窗，雪白的光穿透空氣，照上兩人的臉。

&ldo;謝謝你，丁崇學。&rdo;

&ldo;不用謝，肖仰恩。&rdo;

因為這中規中矩的回答，仰恩緊繃著的臉終於笑出來。

父母的到來，讓仰恩多少有些猝不及防。仰思答應過他，這件事情會儘量壓著，瞞著東北的家人。看來是原家不願意出面解決，於是通知了肖家，讓他們到北平來&ldo;清理門戶&rdo;吧？仰恩沒時間多想，匆匆趕回家的時候，發現門口的汽車已經裝得滿滿，都是他的行李，連忙進了門，見父母都在正廳指揮人搬東西，見他走進來，說了聲，&ldo;跟我進來。&rdo;

跟著父母進了裡屋，母親還在後面關門的時候，父親厲聲說：&ldo;跪下！&rdo;

仰恩順從地跪在父親眼前。

&ldo;送你出國留洋，你就這麼長進？&rdo;

母親聽了卻是不甘，蹲在仰恩身邊，幾乎哀求一樣詢問：&ldo;原家說的是真的麼？你跟尚文……&rdo;

見仰恩點頭，肖家兩位老人的心竟似生生給人撕碎。老年得子，一生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而且仰恩從出生就異常乖巧，未曾受過半點責罵懲罰，怎麼長大了，卻惹出這麼大樁事情？

&ldo;你，真讓人失望。肖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你知不知道？&rdo;

父親的話裡，帶著沉重。仰恩跪在一邊卻不敢說話，他知道就算自己巧舌如簧，讓父母理解這份感情根本就是不可能，說也是狡辯，事到如今倒不如沉默，也許可以減少給父母的傷害。

過了片刻，父親終於調整了先前不穩定的呼吸，說道：

&ldo;跟我們回海城，東西裝好就動身。&rdo;

仰恩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他孤身作戰，各方壓力已是應接不暇，他是真的沒有任何準備，給父母一個萬全的交代。可有一點很明確，在那段赤裸裸的表白之後，他不能把昏迷中的尚文丟在一邊，從此消失不見，在尚文清醒之前，他要對兩個人的感情負責。

&ldo;我現在不能跟你們回去。&rdo;

手高高地揚起來，卻在半空短暫停留，終還是不忍落下來，整個人卻給氣得發抖：&ldo;你這孽子，今日你若不回去，就永不要再跨進肖家的大門，我就當沒養過你這個兒子！&rdo;

&ldo;爹，對不起，尚文還在昏迷，我不能……&rdo;

&ldo;住嘴！&rdo;父親明顯已經無法容忍原尚文這個名字，&ldo;你還敢提他的名字？走不走由你！我話已說明白，不回去，我們就在今天在這裡斷絕父子關係！&rdo;

說完，竟轉身就要離去，母親連忙拉住他，又回到仰恩身邊，蹲下身：&ldo;過去的一切，娘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咱回海城再重新開始。聽話，小恩，跟娘回去吧！&rdo;

仰恩的心象是給車輪反覆碾著，自幼寵愛自己如掌上明珠的父母，從來不會對自己疾言厲語的父母，如今已經給自己逼得如此絕望。就差那麼一點點，一點點，他就要動搖，就要投降……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