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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有很多孤魂野鬼在路旁花朵上空飄來飄去,他們都屬於陽壽未盡,陰某些原因意外身亡的。
不得投胎轉世,不得上天入地,在前往陰·間報道的時間到達前,只能在黃·泉路上孤零零的遊蕩,送一個個亡·魂離開。
江餘收回打量的目光,半垂著眼機械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路的盡頭,他看見一條河,翻滾著濃稠的血水,不停冒著泡,裡面隱約傳來歇斯底里的痛苦嘶吼聲。
一座斑駁的黑橋架在上面,人們所說的奈·何·橋。
江餘看著河邊屹立的大青石,據說這上面記載著前世今生來世,他眯起眼睛,盯著早登彼岸四個字,漸漸入了神。
直到鬼·差催促的聲音落在耳邊,他才從那些血紅的字型中脫離。
前世為官,碌碌無為,沒積什麼公德善業,所以今生家境貧苦多難,讓江餘怪異的是他看不到來世。
“走了。”鬼差扯扯鐵鏈,一天下來接送無數亡魂,已經麻木。
有一群穿著白衣服的從江餘身邊過去,他們全都低著頭,看不清面孔,不快不慢的走過奈何橋。
接住站在橋另一頭的女人手裡的碗,將裡面的東西喝下去,無論自願還是被迫,來世與今生牽掛之人相見不識。
他們在入六道輪迴前大半都會回頭。
彷彿是告別所有羈絆,最後再看一眼讓他們貪戀一生的人間。
江餘剛準備跟上隊伍的尾巴,就聽鬼·差森森的說了句,“你還不到時候。”
腥風撲面,江餘挑了挑眉,被帶到一處大殿,接受審·判。
一開始江餘還挺平靜,不過是把每個人都會走的路走了一遍而已。
只是,當他聽到坐在上面的判·官說他要去十八層承受三百年煎熬,眉頭狠狠抽了一下。
“你確定沒有誤判?”
判·官冷哼,他開啟手裡的東西,唸了起來。
百善孝為先,江餘父母離異,他跟著母親,從小就很獨立,在冷落和打罵中學會淡薄親情,疏離冷漠,都以那個女人稱呼,包括母親死前,他也沒有讓對方瞑目。
至於父親,江餘在年少去對方後組成的家裡討過飯,受人冷眼,之後父親病逝,他從來沒回去祭拜過。
在公司沒成立前,江餘是個打工的,為了業績用盡心機,間接導致妻離子散的有,家破人亡的也有。
更有一名老員工跳樓自殺,因他而死。
再加上江餘年輕時候多風·流,情·債無數,無論知不知情,也不能改變他惹上幾條人命的事實,上下一算,善業沒有,惡業挺多。
江餘聽完判·官的一番話,沉默不語。
他的一生血淋淋的撕開,滿地血水,腥臭刺鼻,連他都不想再去回憶,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多看兩眼的。
江餘忽然有些自嘲,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竟然還有感謝系統的一天,讓他經歷那些精彩紛呈的人生,不管願不願意。
“可還有話要說?”判·官俯視過去。
江餘抬眼笑了笑,“沒有。”
“三百年後輪迴轉世,積善德可入天道。”判·官多說了一句,好奇的視線停在底下的鬼魂身上。
“那是下輩子的事了。”江餘轉身往外走。
呆愣的鬼·差回神,小聲嘀咕,“不知好歹的傢伙。”
大人還是頭一次說那麼長的話,不感謝就算了,還視而不見,活該要去十八層。
書上寫三百年不過彈指間,轉瞬即逝,真實體會起來卻是度日如年。
江餘在十八層火海里盤腿坐著,耳邊悽慘的哭聲聽久了還是讓他耳膜刺·疼,分不清是多少次,想把那些厲·鬼給抓出來撕了。
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