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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皙地臉色驀地一陣潮紅,轉瞬又硬生生被本人給壓了回去。他又覺一陣天旋地轉,定睛一看,乃是蕭見深按著他翻了個身,將他壓在身下。
上下在一瞬間調換,姿勢卻不曾發生變化。
蕭見深有些僵硬。
他的頭髮纏著對方的頭髮,他的四肢壓著對方的四肢,他的身軀貼著對方的身軀。
這都無所謂,兩個同性別的男人難道還能發生什麼事?
——但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呢?
——如果在這樣的糾纏間,他的*甦醒了呢?
傅聽歡感覺到了抵在自己腿邊的炙熱。
他沒有閃躲,剛才對方的反擊讓他內腑有了些損傷,這時的閃躲顯然無濟於事。
他能夠預料到接下去將會發生什麼——這毫無疑問,因為上下對換,他也會這樣做。
他的臉上在這時候甚至帶了一點笑意,但他黑色的眼睛裡,靜悄悄燃起了一團好像從血裡生出來的火焰,那樣烈,那樣冷。
他的目光開始如同蛇一樣在蕭見深的臉上和身上游走,那些情情愛愛突然間又如枝頭柳絮那樣被風輕輕一吹就飛走了。
他想著,要怎麼,殺了面前的這個……
蕭見深突然從傅聽歡身上爬了起來。
他抓住對方的手臂,一拉一揚,如同丟一件大型垃圾一樣一氣呵成地將傅聽歡從自己的床鋪上丟到了窗戶外邊。
然後在沉重的*砸在地面的悶響聲中,蕭見深翻身坐起,在床沿冷靜。
他的人生觀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戰。
他的精神世界正岌岌可危。
他,竟對,一個男人……?
……不不不不不。
蕭見深連著用五個“不”否定了自己的那個可怕的念頭。最初的震驚之後,他總算可以冷靜思考了。
從武學的理論來講,功行全身必然氣血充盈;從身體的角度來講,耳鬢廝磨之下,就算心中沒有想法,*也總是又感覺的。
所以——他頓了一下,有點釋然,在心中和自己解釋說:這不過因為剛才兩個人打鬥得太激烈又太貼近的緣故,只是不慎摩擦到的關係而已……
正在蕭見深百般給自己找理由的時候,被蕭見深摔到了屋外的傅聽歡因剛才的岔氣,沒來得及穩住身子,而是結結實實地用自己的背部和地面親吻了一下。這一下親吻倒正好撞通了他剛才堵塞的經脈,他翻身而起,扭頭嗆咳,一口血便劍似地吐到了地上。
這一下也不知是身體還是精神,亦或兩者都有,傅聽歡只覺得自己從身到心的放鬆下來,這樣的放鬆甚至讓他保持著跪坐在地上的姿勢就悶聲笑了起來。
他抬眼看了下自己跳進去又被扔出來的窗戶,又看著天上那尖尖著角,勾人心魄的明月。
他拖長了聲音:“見深——殿下——殿下——見深——”
叫魂呢,不管他,待會就好了。裡頭的蕭見深仔仔細細地穩定自己的人生觀。
外頭的聲音果然在片刻後安靜了下來,就和蕭見深想得一模一樣。
但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只聽外頭突然傳來了:“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又唱,“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再唱,“金鞭美少年,去躍青驄馬——”
正在穩定世界觀的蕭見深:“……”
窗外著聲音還是漸漸歇了,但不多時,又再一次起來,這一回變作了: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和“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蕭見深來到窗戶邊。
傅聽歡依舊懶洋洋盤腿而坐的姿勢,唱完了情詩唱怨詩,還準備著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