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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楠自上而下看他,抬手勾起他的下巴,眼尾微撇:「你剛剛說什麼?」
安樾的頭被迫仰起,他迎上蒼楠審視的目光:「仙君缺失一魄果真無事嗎?」
「你擔心我?」手上加了些力道。
安樾仰頭,努力保持平靜,說:「我並不希望仙君有事。」
蒼楠閉眼,唇角微勾,放開了安樾:「我有話問你,你要老實回答。」
「……請講。」
「你是真心想跟著我嗎?」 說話的時候,蒼楠再望向他,眼睛一瞬不瞬,濃長的睫毛擋住了燭火的光,黑漆的眼泛著犀利,似乎能穿透他思想。
「……是。」 安樾抿了一下唇,頭微微低了一點。
「那你跟我說一說,隨便換個人是什麼意思?」蒼楠似笑非笑,審視的目光裡帶著些許戲謔。
安樾輕輕吸了一口氣,彷彿下決心一樣再次抬頭,這次再沒有躲避,直直看進他的眼睛說:「是因為還沒有見到仙君,見了,就只有仙君了。」
蒼楠聞言,慢慢往前探身,眸光直達安樾眼底,似乎想看他有沒有說謊。
屋內忽然寧靜,安靜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以為對方生疑,安樾心裡先是一慌,但很快穩住,他一眨不眨鎖住蒼楠的視線,慢慢抬手摸上蒼楠一側膝蓋,然後歪頭慢慢靠上去,聲音變得很軟:
「從今夜起,我不再是九嶷國的聖子。」
擱在自己膝蓋上的臉玲瓏精緻,不知是光線還是錯覺,原本白皙的面板微微泛著粉,鼻尖和兩頰有一點點通透的紅,杏仁一樣的眼裡飽溢著依戀和傾慕,蒼楠的心狠狠撞了一下。
他眼尾微翕,沒有言語,等他說下去。
「是仙君的人。」
蒼楠一滯,衝動之下有一點想去撫摸他的眼他的眉,但仍然控制住了沒動。
半晌,他突然哈哈一笑,隻手不動聲色將安樾托起,說:「也是,看看你有多弱,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九嶷國為了得到天衍宗的庇護,把你當羔羊一樣送來,自然是不會再顧你的死活,也顧不了。我呢,就做一回好人留了你。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誰也傷害不了你。」
被扶正的安樾面色平靜聽著,忽然溫柔一笑,說:「好。」
「不過你若是另有二心,對我有所隱瞞被我知道了,我定會叫你後悔……我可以與你合籍,也可以輕易解契,全憑我高興,你聽明白了嗎?」
安樾點點頭。
蒼楠愉悅道:「很好。合籍一事你無需擔心,你影響不了我,而你但凡有險,我會馬上知道。」
說完,他看了看還斜坐在自己腿邊的安樾,唇角勾起:「又要我扶?」
安樾笑笑,自己起身,輕輕撫了一下衣服下擺並不存在的灰塵,問:「仙君可要歇息,我來替你更衣?」
「……不用。」蒼楠忽然矜持起來,起身走了幾步,轉頭說:「實際上,我……並不習慣與人同寢,或者說,我並非每日都需睡覺。你或者不懂……」
「我知道,仙君修為高深,我聽聞修行者到了一定境界,既可遠離凡夫俗子的口腹睡眠之需……只是……」
「只是什麼?」
「我們不是成親了嗎,成親不是就該在一處……」安樾一派天真。
「那是你們凡俗之人的想法,修行人以修煉為重,就算是道侶,也不需要時時一起,即便雙修,也是為了……」蒼楠一下子打住,掩飾地咳了一聲。
再瞧安樾,雖然沒有再說話,但看上去委屈巴巴,眼眶似乎也紅了。蒼楠有些心軟,瞟了一眼寬大的象牙床,說:「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你睡覺不亂動吧。」
……
半夜時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