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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長城非好漢。“好漢”只有一種,“到””則有兩解,一種是人到,另一種是眼到。我個人贊同的是後一種。長城在建築上的特點,比較適宜“遠觀”,“遠”不僅能看得更全乎,尤能觀出其蜿蜒萬里的雄壯氣勢來。近來,越來越多的專家也傾向於同意我二十年前的觀點。據新華網報導,鑑於長城上的“褻玩”活動日趨放肆(包括假古董、假士兵、攤位遊戲等等),使“長城作為城防工事應有的凝重感”被大為沖淡,專家指出,“遊長城不一定非要登上長城。八達嶺景區石峽關殘長城維持原貌,採用輔助設施,使遊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辦法,在一味的‘修葺一新’、‘雄姿重現“之外,帶來一種新鮮的啟示,即創造條件,引導遊客從保護文物的角度體會長城的價值,欣賞長城滄桑的美,即使保持一定距離卻可以更好地感悟其文化底蘊。”
無論在時間上還是空間上,長城看來都是“距離產生美”的一個範例。故為文物保護及審美能力保護計,“不到長城非好漢”實不如易一字為“不見長城非好漢”更能與時俱進。值得欣慰的是,吾道不孤,贊同這一觀點的遠不止專家學者,例如竟能把長城視為“留在地殼頭上”的“一道疤痕”之BEYOND,除了沒大沒小或者居心不良之外,就觀賞的距離而且,顯然早已比我們走得更遠。當然,比BEYOND更Beyond的更是大有人在。比方說,自從太空人楊利偉當著全國人民的面對央視主持人說出“(在太空)看地球景色非常美麗,但是我沒有看到我們的長城”這樣的話以來,對於此事的質疑就一直未曾消停過。這些懷疑論者的感情可能很單純也可能很複雜,但是,我始終相信的一點是,他們除了和我一樣相信長城以遠觀為佳之外,更堅信成城之絕佳的觀賞點其實並不存在於地球,而應該遠在外層空間。
以我個人於這場爭論的遠觀所得,“有沒有見到”與“能不能見到”乃兩大陣營激辨之焦點。當然,比“有沒有見到”與“能不能見到”更為本質的,是“應不應被看到”以及“在外國人都看到了”的前提之下身為中國人的“應不應看到”。很顯然,這不僅只是科學和審美的問題,而已上升為一個道德問題了。道德是心裡的事,在太空科技突飛猛進的今日,其困惑程度似已不能再能與“星空”這類天上的事情等量齊觀了。
到目前為止,從太空上看過地球的中國人只有楊利偉一個,對於“從太空中有沒有見到我們的長城”,楊利偉擁有絕對毋庸置疑的發言權,不過,既然事情已超越了科學和審美,這次弟,怎一個“我沒有看到”了得。古之飽學之士,俗稱“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上的事情全知道”,今之飽學且撐學之士的標準,大概是“人雖在地上但是也能全部知道從天上知道的地上的事情”。事實上,有人甚至對楊利偉到底有沒有上過太空也持懷疑態度。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先例。至今仍有部份美國人(也包括部份中國人)深信人類登陸月球一事乃徹頭徹尾的虛構,此事是在美國西南部莫哈未沙漠架臺設景上演的一場大騙局,目的則是要令地球人都知道美國的科技世界第一。據福克斯電視網2001年2月報導,“20%的美國人對我們是否真的曾經登陸月球存”(1999年一項蓋洛普民意調查所得的資料為6%)。事態之嚴重,以致於NASA在去年秋季不得不考慮花錢做公關宣傳,希望說服公眾相信美國人真的上了月球。
雖然楊利偉在“我沒有看到”一事上還沒有花錢的必要,不過網上的爭論確實進行得難分難解,與化解這場爭論的難度相比,把人送上太空已讓人覺得還算是一件相對容易的事。Steve Mirsky在2003年3月號《科學美國人》上苦口婆心地開解道:“是時候要借用一下奧卡姆剃刀了。到底是哪件事情比較難:把人送上月球,還是要人相信真有其事?事實上,將人射上月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