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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的男人都薄情。

她莫名其妙，不合時宜地，想起這句話。

與此同時，也聽見了來自遠處，男人鼻間溢位的一聲冷哼。

她清楚地看見，段若軒笑了，勾起的嘴角不帶溫度，沒有感情。

卻叫她冷得，打了個哆嗦。

第4章 該開花了

沒來由的冷風，鋪天蓋地一般往心口灌。

身邊的一切都被按下了慢放。隱約感知，一團嘈雜慢慢復甦，然後遠去。

最後，只留她自己呆呆站在原地。

胡度拎著紙袋子飛奔過來的時候，猛撞了她肩膀一下，才把她的魂兒勾了回來：

「秦?！哎！愣什麼呢！」

他也是聽到店員議論，說段若軒來參加vokko的線下品牌活動了，遠遠看見一群人往電梯那聚，才陡然驚醒，往這邊跑，連手機和銀行卡都沒來得及拿。

「你算了算了，快走，別撞上了，你再跟我哭一通，我可受不了。」

他去拉秦?的手，卻沒拉動。

秦?雙腿灌了鉛一般，挪不動步子，只是回頭，朝他擠了個笑容：

「不用了，來不及了。」

已經撞上了，碰面了，還對視了足足十幾秒吧。

有情人的重逢場面，往往濃情蜜意，繾綣動人。

那前任呢？

善斷的，還能顧著體面，禮貌頷首，短暫寒暄。

惡斷的，就只能怒目相視，彼此扔個眼刀，再暗自埋怨自己出門沒看黃曆了吧。

很明顯，秦?不屬於前者。

但好在，除了那硝煙四起的一段對視，也沒有什麼狗血劇情發生。她仰著笑臉，朝胡度傻樂：「怎麼樣老胡，我沒丟人吧？」

胡度看了看她紅成兔子的眼，掛著若有似無的一層水汽，又瞧了瞧滿地的碎玻璃渣。

恨鐵不成鋼，氣得直咬牙：

「嗯，沒丟人。」

最終，櫃檯試用裝的損失，由胡度賠償了，走公帳。秦?拎著紙袋子，翻看裡面的裙子：

「這裙子也算公司的置裝嗎？不用我花錢？好傢夥，我總算沾到公司的光了。」

胡度白她一眼沒說話，只是囑咐她通告時間，錄製地點，還把對接的工作人員微信推給了她。

送她到家樓下，秦?下了車：

「老胡，你就這麼把我塞給別人了？你放心？」

「滾蛋，老子忙得很，沒空管你。」

胡度嘴損，可看她一臉面色如常、混不吝的模樣，還是免不了心軟。

從前，秦?剛和段驍分手的那段日子，幾乎每天深夜，他都要在各個酒吧巡一圈，把爛醉的她撿回家。

後來過了一段日子，好些了，秦?不再每天酗酒，可還是會偶爾給他發來影片，在噩夢驚醒後。

他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看她在是影片另一頭紅腫著眼睛，臉色白得如紙，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

「老胡，我和段驍真的分手了嗎？他就真的不要我了？我能給他打電話嗎？」

是誰不要誰？

胡度這個旁觀者，看的很清楚。

無話可說，就只能罵她：「秦?，你要是還要點臉，就趕緊裝死，這輩子都從段驍身邊消失。」

清醒時，嘴硬心硬，像茅房裡的臭石頭。一旦上了頭，就成了燎原的火種，一個不小心，就要燒透半邊天。

秦?就是這樣的人。

可這火，來得太遲了。

正要起步的車子又停了下來。

胡度降下車窗，盯著秦?傻笑的臉，嘆了口氣：「你真沒事兒吧？」

其實她早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