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死去的白月光結陰親(七)(第1/2 頁)
田修然不是第一次見鬼了,他外婆那個人有些神秘,他出生時就曾斷言:“這孩子八字輕,容易招鬼。”
他爸聽後不以為意,他媽卻將這話記在了心裡,特意跑上山請了尊菩薩回家供著,甚至每年都去寺廟給他求平安符。
第一次見鬼是在高一上學期,他媽去外地出差,他爸那陣子生意也忙的不行,直接揹著家裡人給他辦了一個月的住校。
當天晚上,他去學校浴室洗澡,平安符不能沾水,想著摘下一會應該沒事,可他忘了這不是在他家裡。
尤其他還是個慢性子,做什麼都愛磨蹭,洗澡自然啊也是一樣,毛躁的少年們來了一批又一批,最後走的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空蕩蕩的浴室,水聲迴音極大,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瘮得慌,匆忙沖洗著自己頭髮裡的泡沫。
期間莫名有一種被盯視的感覺襲上心頭,田修然抹去臉上的水漬看過去。
只見跟他相隔一個淋浴的位置,有一個人正背對著自己,垂頭站在水流下。
詭異的是他沒有任何沖洗的動作,就這般直愣愣的站著,垂至身側的手臂慘白一片,像是被水浸泡了許久。
田修然有一個神神叨叨的外婆在,對鬼神之事本就敬畏,登時就被嚇得魂不附體,抓起籃子就想走。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意圖,那個站在淋浴下原本一動不動的‘人’竟倏地回頭看了過來。
那張臉沒有血痕和傷口,可是卻白的像是掉進了麵缸裡,眉宇間的水珠凝結成滴,彷彿多看一秒就會結冰。
最可怕的是,那東西竟然在笑,唇色依舊慘白。
他轉過身,朝自己的方向邁了一步。
田修然想跑,可是這一刻他就像是被一枚釘子給釘在了原地,根本動不了,眼見著那東西越走越近,他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馬上暈過去才好。
突然,輕飄飄的門簾後走過一個人影,洗浴收費的大爺在門口吆喝著:“同學你洗好了沒?就剩你一個人,再不走寢室門就鎖了!”
耳邊不知為何傳來了一道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響,田修然感覺自己周身凍結的血液再度流轉了起來。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可以動了。
在那東西即將碰到自己的時候,他幾乎是拔腿就跑,光溜溜的衝到櫃子前,第一時間把自己的護身符捏在了手裡。
等再回頭看向浴室的時候,裡面空蕩蕩的,竟是一個人影都不見了。
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和他爸都學乖了,再也不敢把他外婆的話當耳旁風了。
直到他外婆去世,田修然見鬼的頻率開始變地多了起來,他媽什麼辦法都用了,但收效甚微,就著這次手裡監製的欄目,他順道一起來了巴蜀,想去外婆的老家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誰曾想,剛到虞洲,還沒出城市就遇見了這檔子事,哎,想想就晦氣!
“哦對了,身份證給你。”
清冽的嗓音勾回了他逐漸渙散的神志,步入視野的青年側臉清晰俊朗,額前碎髮下的眉眼透著一股懶洋洋的勁兒...
坐在輪椅上的江子瑜捂住嘴用力咳嗽了兩聲,接過證件的手掌枯瘦顫抖,簡單的一個抬手彷彿就用盡了他畢生所有的力氣,像是一朵即將開敗的花兒,無力迴天。
“謝謝。”
年紀不大的男孩兒,說話的聲音比蚊子還要輕。
於火冷淡地掃了一眼輪椅上容貌清秀的少年,突兀的伸手揉了一把對方軟軟的頭髮:“不客氣,下次別再丟了。”
田修然愣了下,警惕的把少年往自己的方向拉。
這個人救了他們,也長得很帥,但氣質瞅著卻不像個好人。
呃...雖然這麼想很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