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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筋動骨一百天，姚岸姑姑如今仍在留院治療，姑姑的女兒從爺爺奶奶家過完暑假回來，立刻跑到醫院小大人般的指責起來。姚岸來時正聽她說：&ldo;下次還是我來指揮，你連箱子都搬不動，你說說一個箱子都能壓斷胳膊，你還能有什麼用！&rdo;

姚岸笑道：&ldo;你不是就這麼罵了半天吧！&rdo;

表妹見到姚岸，撲上去一把抱住她，親親熱熱道起了相思。

姐妹倆鬧了一陣，姑姑才插話笑道：&ldo;行了行了，你抱夠了再說，把暑假作業拿出來給你姐姐檢查，看她不抽你！&rdo;

表妹吐吐舌，抓起蘋果削皮，又開始賣乖，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對姚岸說：&ldo;姐，我作業還有一半，你幫幫忙吧，我來不及了！&rdo;

姚岸推了推她的腦袋，說了她兩句才小聲道：&ldo;一會兒本子拿給我！&rdo;

表妹低呼萬歲，將手上的蘋果切了一半給姚岸。

中午她帶表妹回家吃飯，電梯停在某層，有人推推攘攘的擠進來，姚岸摟著表妹側身讓路，視線無意瞥見電梯外的人群，覆著白布的推車停在外頭，蔣拿慢慢往這裡走來，低頭對陳立說著什麼，抬眸見到姚岸瞠目望來，他定定凝視，面無表情。

☆、第二十一章

姚岸震驚盯向推車，不敢置信白布下的某種可能。

電梯門緩緩闔上，刀鋒般的視線漸漸退弱，乘客全都站穩了位置，姚岸垂下頭，驚嘆難平。

週末姚岸得了清淨，蔣拿沒有一絲訊息。表妹在姚岸家中吃喝兩日，臨走時又掏出一本作業給她，搖尾乞憐：&ldo;好姐姐，再幫我一下，這個是我們數學老師規定的，你知道我數學不好……&rdo;

姚岸拒絕：&ldo;你開學就六年級了，這個你必須自己做！&rdo;

表妹哀求半天，見姚岸不為所動，只好垂頭喪氣的轉身，走到門口時卻將作業本往後一拋，撂下一句&ldo;我還有十張，你幫幫我吧&rdo;，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

姚岸哭笑不得，撿起作業本翻了翻，遠遠超出小學知識範疇的題目令人咋舌，她只好無可奈何的再次縱容小傢伙。

週一上班，公司裡果然傳出訊息，陳敏發於週六午時去世，一時再無人笑鬧，只嘆世事無常。

姚岸憶起醫院裡見到的那幕，陳立悲慟的跟在推車邊，蔣拿也是一臉冷峻，她那時便意識到了這番情景，只是當真傳出噩耗，她仍有些難以消化，一場車禍奪人一命，如今警方連肇事車輛都尚未尋出，陳敏發就已離開了。

同事嘆息：&ldo;之前還以為過一陣就沒事兒了，實在太突然了。&rdo;

另一人說：&ldo;也許一開始就不行了，只是我們不清楚而已，你看，要是沒事兒，用得著讓小陳總頂上嘛，說不定他們早就心裡有數了。&rdo;

姚岸繼續沖洗量杯，不置一詞。經理從外頭進來，拍了拍掌說：&ldo;來來，我們中午去吃頓便飯。&rdo;

陳家依照習俗設下豆宴，這兩日別墅里人來人往。

品汁大多數部門只是湊齊份子，由領匯出面前去，經理非要與眾不同，從外貿部里拉出兩人，又招呼研發部的四人一同過去，&ldo;咱們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吃飯就隨便吃點兒。&rdo;

同事偷偷嘀咕，又忌諱又迷信的人並不願去豆宴，有三人便推說家裡有事，最後只有姚岸和先前一同去東樓面試的同事一起過去，外貿部的另一人也陪襯其中。

她們到達時宴席已經開始，郊區的自建別墅佔地極廣，東面還有一汪小湖，走進裡頭便覺涼颼颼的。

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