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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白絨絨雖然被濃鬱的狼息壓製得差點兒喘不過氣來,但其實心裡面還是不怎麼害怕的。
就是這本能對天敵排斥的天性,讓她比較難受而已。
她低了頭匆匆往前走,以至於居然跟排在領取贈品的隊伍末尾的朗熠擦肩而過都沒有發現。
朗熠本來是已經回家了的。
可是剛剛在家門口遇見隔壁家的小屁孩,手裡端著一盒草莓在狼吞虎嚥,吃得滿手滿臉的鮮紅汁水淋漓。
瞧那草莓個大飽滿,一看就不是住在這巷子裡的人家能夠吃得起的貨色。
朗熠心生疑惑,免不了問那小孩一聲這草莓是哪裡來的。
小孩告訴他,是巷口那家新開張的素食館免費派發的贈品,好吃得不得了。
難怪今天巷口那麼熱鬧,原來是這麼回事。
朗熠一向不愛湊熱鬧貪小便宜,抬起腳正要走,但那水靈靈紅艷艷的草莓終究還是牽扯住了他的腳步,奶奶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有吃過這麼好的草莓呢!
倒不是他不捨得給奶奶買,只是奶奶節約慣了,要是知道他居然花錢去買這麼貴的水果,不但不會捨得吃,反而會唸叨他好幾天。
免費的或許她還會願意吃。
於是他掉頭出去,冷著一張萬年冰山臉排在了領取贈品隊伍的末尾。
朗熠家就在白家素食館隔壁那條巷子的深處,白絨絨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的汙水和不知道哪家人隨意扔在地上的廚餘垃圾,皺著小鼻子忍受著難聞的氣味,來到了那扇被各種雜物深深包圍著的小木門前。
狼息越發濃鬱,這是到狼窩裡來了。
門上的油漆已經快掉光了,木頭長期暴露在油膩的空氣中黑乎乎的,白絨絨把其中一個袋子交到了另外一個手上,空出手來敲了敲門。
「請問有人在家嗎?」
族長給她看的資料上說,朗熠是個孤兒,剛出生就被扔到了西寺街的垃圾桶旁,身上只有一張寫著姓名和出生年月的紙條。
被大清早出門拾荒的趙奶奶給撿了回去。
趙奶奶這輩子過得挺悽苦的,早年喪夫,含辛茹苦把唯一的一個女兒拉扯大,靠撿破爛把女兒供上了大學,好不容易女兒大學畢業,找到了工作,日子眼看就要好起來了。
結果一場車禍,打碎了這個家庭唯一的希望。
趙奶奶的女兒在車禍中當場死亡,撞人者肇事逃逸,也不知道是當年的偵查水平有限,還是對方權勢遮天,總之趙奶奶哭啞了嗓子,跑斷了腿,也沒給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就在這個時候,趙奶奶撿到了朗熠,那個小小的嬰兒,就這麼躺在垃圾堆裡,明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一聲不吭。
在這一瞬間,趙奶奶立刻就認定了這是老天對她失去女兒的補償,她跟這個孩子有緣分。
於是她就把朗熠抱回了家,對外謊稱是鄉下親戚生的孩子,家裡孩子太多了養不活抱給她養。
後來在全國人口普查的時候,還給朗熠給上了戶口,正式當成是自己的親孫子養著,靠著街道的低保補助,和趙奶奶拾荒掙的錢,把這小小嬰兒養到了十八歲。
她給朗熠用的,是當年寫在紙條上的名字,朗這個姓氏在當地挺少見的,免不了要引來許多疑問,但她都一一克服了,為的就是將來他的親生父母要是找上門來,有個名字會好找很多。
她是打心眼裡真心愛孩子,還是希望這孩子將來能跟自己的親生父母團聚的。
趙奶奶今年六十多歲,早年辛勞,身體的底子本來就不好,再加上當年痛失女兒,身體一下子就垮了,能再撐這麼些年,實屬不易,最近這幾年,甚至越發地糟糕了,幾乎已經到了要靠藥物來吊著命的程度。
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