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 頁)
樂遠看來就太明顯了,他心裡翻了個白眼,打字道:【嫦娥都要自己奔月,他算老幾l啊!?】
畢袁思的話裡帶著暗示,隱晦地踩一捧一,李春晝聽著,忽然彎了下嘴角。
畢袁思見到她笑,覺得自己的話說對了,於是趁熱打鐵道:“現在這種青樓裡的生活應該不是你想要的吧,是不是你小時候經歷過什麼創傷?春娘,我願意為你贖身,你有愛的人嗎?等我幫你贖身以後,你就可以金盆洗手,安心跟你的愛人待在一起了……像你這樣花一樣年紀的姑娘,實在不應該跟她們待在一起,在這種地方浪費自己的一生……我幫你贖身好嗎?你願意跟我走嗎?”
李春晝定定地注視畢袁思幾l秒,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一樣,忍不住輕輕嗤笑起來,片刻後,她在畢袁思遲疑而不解的目光中收起笑容,臉上帶著與畢袁思如出一轍的憐憫與同情,溫聲道:“公子對我一個花街女子有什麼好噓寒問暖的呢?不如我們還是聊聊你吧。”
李春晝微笑著說:“畢公子,你平時生活中有什麼興趣愛好嗎?家裡雙親健全嗎?他們知道你喜歡在青樓遊蕩嗎?你平時讀書嗎?為什麼會踏入春華樓這種煙花柳巷呢?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尋找刺激還是逃避世俗壓力?第一次來嗎?你有夢想嗎?有為之自豪的事嗎?有發自內心喜歡的人嗎?周圍的人知道你嫖妓嗎?他們知道你喜歡‘勸妓從良’嗎?”
她語速勻緩,眼神卻帶著輕蔑,神態冷淡地說:“你並不特別,你和來逛青樓的男人都一樣,你給我一種很庸俗的感覺,附庸風雅,評價女人,給女人分出三六九等,喜歡救人於水火的英雄救美情結,其實你想當救世主,你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只在乎你自己一個人,你想要憐憫別人然後為自己的憐憫而感動,你想要獲得心理上的優越感,拖良家下水是為了支配她們的身體,勸妓從良則是為了享受支配她們精神的快感。”
“畢公子,我完全不想了解你,我只覺得你每一句話都拙劣而別有寓意,我懶得跟你閒聊,比起跟你,我更願意去聽樓下的醉漢說瘋話,至少他們的話裡還會帶點真情實感。”
隨著她話音落下,畢袁思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消失。
他幾l次欲言又止地張嘴想要反駁,
最後卻只是訥訥不言。
正好一個時辰到了,老鴇派人來請畢袁思離開。
畢袁思最後還是勉強維持住了體面,神情複雜地注視李春晝片刻,丟下一句“抱歉,是我冒昧了”以後主動跟著龜公離開了房間。
李春晝與齊樂遠對視一眼,不慌不忙地抱起地上的小土雞,神色平靜地摸著他的羽毛。
齊樂遠打字問道:【幹嘛這麼生氣,我看你之前不是也遇到過這種傻缺客人嗎?】
李春晝冷笑,“我就是看他不爽!”
直到日影沉寂,李春晝才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終於清閒下來。
她抱著麗麗回到小院裡時,正巧看到明香跪在地上,像是渾身脫力,站不住了似的,臉上的神情極為恐懼,兩人旁邊還倒著一個摔壞的鳥籠。
李春晝走過去,好奇地問:“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姑娘,此人把鳥籠弄壞了。”
池紅微微側頭,看向李春晝,在等她說出如何處置。
李春晝拎起鳥籠看了看,好幾l處都留下了劃痕,一看就是不止一次地摔在地上造成的劃痕。
她一手提著鳥籠,一手託著小土雞麗麗,比劃了一下,感覺塞不進去,於是放棄了把麗麗裝進去帶著的想法,李春晝放下籠子,又仰頭問池紅:“那隻傻鳥呢?”
李春晝養過一隻鸚哥兒l,是二皇子府中那隻五彩鸚鵡下的崽,幾l個月大的時候被帶到春華樓裡,從來不會學人說話,整天只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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