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大寒(四)(第2/6 頁)
人您怎麼會知道……”
細柳眼底神情微變,竟比來福還要錯愕,聽濤軒赫然隔湖在岸,而她身後則是那條鮮有人跡的小徑,為什麼?她竟覺得這偌大的明園中,一草一木,亭臺造景都給她一種分明陌生,又隱約熟悉的感覺。
這種詭異的感覺,令她心中無端生出一分恐慌。
聽濤軒是宴飲之所,臨水的抱廈當中正擺著一桌席面,細柳走到湖面石橋上,來福眼尖,認出抱廈當中自斟自飲的那位:“大人,那好像是二皇子殿下。”
來福心裡有點直突突,宮裡人都知道二殿下脾氣不太好,何況他還聽說今日在松林堂中五殿下盡得春風,而二殿下在建安被囚禁了幾月,此時才回來,只怕心中正煩悶得很,他有點不敢過去。
細柳沒作聲,這時連廊盡頭一眾宮娥簇擁著一位年輕女子行來,她今日仍是一身素白衫裙,只是外罩了一件梅子青的紗衫,長髮梳作高髻,翠玉為簪,點綴珍珠,一張春水芙蓉面,杏眼盈盈,她似乎是專程繞到這聽濤軒的背面來,卻不想不遠處的抱廈裡竟有貴人在,她一下停住,對身邊的宮娥道:“萍花,我們回去。”
但不及轉身,那邊抱廈裡的貴人已然瞧見了她,一個年輕的宦官飛快跑了過來:“花小姐,二皇子殿下請您過去一見。”
花若丹微頓,隨即道:“若丹不敢打擾二殿下。”
那宦官正是在姜寰身邊服侍的劉吉,他好似天生一副笑臉:“花小姐這是哪裡話呢?二殿下聽說他不在京的這段日子,都是花小姐您盡心服侍皇后娘娘,於情於理,他都想當面謝過。”
花若丹心知推脫不開,只好朝他頷首,領著萍花等人往前面抱廈裡去。
姜寰已褪去了路上風塵,今日換上錦衣華服,卻也沒剃乾淨臉上的鬚子,青黑的一片胡茬襯得他幾分沉穩,花若丹福身:“若丹見過二殿下,殿下金安。”
姜寰好似不動聲色,直至花若丹抬起頭來,他看清她的那張臉,彷彿愣了一瞬,不過片刻,他笑了笑,抬手示意:“花小姐請坐。”
花若丹卻站著沒動,只是道:“若丹不敢打擾殿下雅興。”
“什麼雅興,”
姜寰眼底略有不悅,但很快又消散,“吾一人在
此自斟自飲,不過消愁而已。母后她身體不好,吾聽聞這些日子一直是小姐你常伴她身側,故而讓劉吉請你過來一敘,也許有些冒昧,還望小姐見諒。”()
娘娘心慈,留若丹在身邊,若丹理應盡心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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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丹低首說著,“娘娘在檀風閣中,若丹這便要過去了,她今日還沒有用湯藥。”
姜寰淡淡地瞥她:“花小姐何必急著走呢?”
他說著,那劉吉立即上前來斟滿兩杯酒,他的目光落在酒杯上,手指在桌邊敲了敲:“吾有心敬你這杯酒,你喝是不喝?”
花若丹抬眸,那劉吉立即將一杯酒遞來她面前,她對上姜寰那雙眼,他好整以暇,朝她輕抬下頜。
這抱廈中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劉吉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花若丹面前,動也不動,她抿了一下唇,伸出手的剎那,忽然一道身影擦著她的肩膀而過,將將碰倒了劉吉手中的那杯酒,酒杯落地,摔成碎瓷。
酒液將紫衣女子的衣袖沾溼,水珠順著袖子邊滴落。
花若丹愕然地望向那張熟悉的臉。
細柳卻沒在看她,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劉吉:“對不住,沒注意。”
劉吉臉色微變,轉過臉去看自家殿下,姜寰正在端詳著這位不速之客,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你是誰?”
細柳俯身作揖:“東廠千戶細柳拜見二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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