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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寂寞不著他。他每天從畫廊裡出來就覺得耳畔嗡嗡作響,眼前彷彿有金星在手拉手跳草裙舞。
祖先們可以從擺放在世界各地的其他畫像那裡瞭解這個坐上了光輪2001飛速發展的時代,從而讓他們多了一項向子孫們炫耀自己與時俱進、見多識廣的方式方法——就算是生前留下的影像,也會寂寞,也會無聊,也會渴望同活人交談。
魔法的神奇,神奇的魔法。
和前人交流確實受益匪淺,最明顯的莫過於語言理解能力的精進。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和操著一口標準而古老的冰島語的第一代族長談人生,自己的話用講的對方的話用猜的,詭異的是雞同鴨講的他們偏偏能把話題深入下去直到結束。
法語、義大利語都這麼來,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倒在床上的海姆達爾就會越想越可樂地笑出聲來。
離開老宅前的最後一個晚上,睡眠質量一向良好的海姆達爾做了入住以來的第一個夢。
朦朧的背景,搖曳的燭光,悲慼的人群聚攏在一張榻前。
他氣若懸絲的躺在上面。
有人走上來,他艱難地抬起眼,金銅色的鷹形掛墜在眼前晃動,一對栩栩如生的鷹眼熠熠生輝。
然後這個人說:“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了麼,思維恩?”
海姆達爾陡然睜開眼,天花板上絢麗的燈盞和那雙鷹眼一樣光華灼灼。
夢中人的輪廓縹緲模糊,但是他的聲音言猶在耳,醇厚而低沉。
他叫他思維恩。
約爾夫?思維恩?斯圖魯松
海姆達爾越想心裡越毛,第一個反應是鬼壓床。他本來並不相信神鬼之說,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都不信。自打在這個奇幻的世界醒來以後這份篤定就不那麼堅定了。
和已逝的人不能說太多話,這就是報應啊報應。這麼胡思亂著重新閉上眼睛。
第二天海姆達爾頂著一對熊貓眼進入祖先畫廊,同列祖列宗們SAY GOODBYE。濃重的黑眼圈沒逃過祖宗們的火眼金睛。
爺爺的爺爺還無比自戀的想,孫子的孫子果然是個孝順的,看看,因為捨不得他晚上都失眠了。
如果海姆達爾知道這為老不尊會這麼想,就算去撞牆也要讓自己睡個回籠覺。
和所有的畫像一一道別之後,海姆達爾心情複雜地走進小間,再度面對約爾夫。
海姆達爾不打算追究任何事,也不想弄明白遺言的可信度,他開門見山的說:“我是我你是你。”
約爾夫笑了,這是幾天來海姆達爾第一次看見他有表情。他的笑容有種打動人心的特質,教人心馳神往。
海姆達爾自問自己有沒有這一笑傾城的本事,答案是否定的,完完全全的望塵莫及。
【約爾夫?思維恩?斯圖魯松是獨一無二的。】
海姆達爾撇撇嘴,他倒是自信。
【海姆達爾?斯圖魯松也是獨一無二的。】
海姆達爾沉默片刻,然後點頭:“沒錯,我是我你是你,沒有人可以混淆我們。同樣的,你不能頂替我,我不能取代你,因為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約爾夫說:【這算不算我們達成了共識?】
“算!”海姆達爾豁然開朗,一掃多日來的鬱悶和憋屈。
離開前海姆達爾特別留意了約爾夫左手上的戒指,惟妙惟肖的金銅色翔鷹和夢裡那根掛件上的吊墜如出一轍。
後來,他把幾天的老宅生活當故事一說給隆梅爾和斯諾聽,唯獨沒有提“鬼壓床”,不是他不願意說而是沒必要,他已經從約爾夫那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何必再給父親和叔叔增添煩惱。
海姆達爾認為,善意的隱瞞也是孝順的一種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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