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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喵”的一聲拱起了背脊,全身毛髮上指,張牙舞爪的叫囂著。
海姆達爾不慌不忙的環顧四周,拾起一根松樹枝,當他晃動那根松枝時,黑貓猝然安靜下來,紫羅蘭色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末梢那一小撮墨綠色的松針,尾巴隨著松針的盪漾一左一右的搖擺。
當它再也剋制不住直直撲向那根松枝時,海姆達爾低聲輕笑。
“開春以後別忘了給自己找個伴兒。”他丟下松枝輕輕說。
黑貓趴伏在枝條上一動不動,直到海姆達爾走回桑拿房,它都沒有抬起腦袋吭聲。
“你什麼時候開始養寵物的?”威克多問。
“上學期。”
蒸完桑拿以後,他們又到更裡一間進行下一步——泡澡或者淋浴。酒館老闆的桑拿房已經被簡化了,真正的俄式蒸汽房比這複雜,步驟也多,俄國人已經把洗澡當成了消遣娛樂。
水池是用石頭砌成的,水溫不高,泡著比較舒服。白色的水蒸汽飄滿整間小屋,就連牆壁上方的氣窗玻璃上都蒙著一層白霧,霧氣遮去了一部分自然光線,燈光變得氤氳朦朧。
靠在水池的石壁上,海姆達爾充滿敬畏的說:“你是吃什麼長大的?”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威克多胳膊上的肌肉,好奇的捏了捏。
“我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威克多抓住那隻作怪的手,海姆達爾搗騰他肩胛的樣子讓他想起貝爾尼克家的廚子給肘子剔骨時的模樣。“我小時候很瘦小。”當他發現男孩仍然一副想要繼續研究的架勢,乾脆把那隻蠢蠢欲動的手扣在了水下。
“所以我才想打探你的秘訣,你是怎麼長成這麼大一個的?”
“鍛鍊,還有魔藥。”
“什麼魔藥?”
“只要是能夠強身健體的。”
海姆達爾皺起了眉頭,“聽起來好像吃了很多。”
“是很多,那時候我幾乎把魔藥當飯吃。”
“為什麼?”
“為了讓我有足夠的體力對抗病痛。”
“對不起……”海姆達爾遲疑的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曾經患過什麼疾病嗎?”
威克多沉默下來,海姆達爾以為他不願談,打算說點別的轉移話題,他卻突然道:“我曾經有患病的可能。”
威克多的母親——安娜?魯米利亞?克魯姆是個病秧子,她的疾病有案可查,是她的祖先留給她的“遺物”。
跟麻瓜世界的家族遺傳病不同,巫師界的家族病史多數都是由魔法傷害或者神奇動物傷害演變而成的。某一代祖先因某種原因留下了病根,這個病根就會藏在他的血脈中一代又一代的往下發展,最終形成永久性傷害。魔法傷害和神奇動物傷害並非絕症,只要治療得當,完全可以根除。然而巫師世界的醫師不是每一個都醫術超群、仁心仁德。
巫師世界對於家族遺傳病的避諱就像麻瓜畏懼艾滋病一樣,誰都不願承認自己身上有毛病。
遺傳病在魯米利亞先生那一代沒有絲毫髮病跡象,當他輕率的以為家族病史在他身上終告完結之時,他的女兒安娜卻出現了明顯的病症,而且厲害程度更勝上代。不會有巫師家庭願意接納有遺傳病的姑娘做媳婦,這是拿自己的後代開玩笑。眼瞅著女兒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夫妻倆為了這事焦頭爛額。
巧合的是,克魯姆家的長子也到了娶媳婦的年齡,魯米利亞夫婦自是不敢奢望,但是他們卻接到了克魯姆夫人的請柬,請柬內容簡潔明瞭,她要見魯米利亞家的小姐。
克魯姆夫人這一生完全奉獻給了克魯姆家族,丈夫早逝,生活的重負沒有給她躲在床上傷心流淚的時間,再加上兩個兒子年齡還小,為了生存為了孩子,她沒有理會孃家人充滿“善意”的建言——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