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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地斜了朱七一眼:“這小子賊精,跑到朱老六那裡放起木頭來了。”熊定山猛地把槍拍到窗臺上:“朱老六早晚得死!我懷疑是他報告的郭殿臣,要不三江好的人怎麼會知道我藏在三瓦窯子裡?”“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跟我六哥他們幹了一天活兒,他們一個人也沒出去。”朱七說著,殷勤地給他掖了掖被子。“###毛!”定山的眼睛閃出狼一般的光,“老子是說他早就跟三江好那幫王八犢子有聯絡呢,三江好的‘溜子’都他媽亂七八糟不照路子來,要不他們連我藏在哪裡都知道?”“那……那我就不好說什麼了。”朱七心想,雜種你還想讓朱老六死?那是我哥哥,你算什麼東西。
胡亂說了一陣,定山摸出一個包袱,一抖:“知道這是什麼嗎?錢!好好跟著我,早晚我讓弟兄們過上好日子。”
孫鐵子的眼睛刷的亮了:“就是,跟著大當家的一定會有好日子過。”
定山說聲“那是”,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壓低聲音說:“外面‘走溜子’(颳風),當心隔牆有耳。你真心想要繼續跟著我?”
朱七說:“咱哥兒幾個前有緣後有故,落在一窩草邊,能有啥回頭路?這事兒定了。”
定山瞅瞅一旁悶聲不響的孫鐵子,聲音低沉如鐵:“不要有二心,不然老子‘認圓不認扁’(對事不對人)。”
孫鐵子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到,剛要說句什麼,朱七介面道:“誰要‘反水’(背叛),自己‘看天’(屁股插棍子直穿頭頂)。”
定山笑笑,反著眼皮瞄了朱七一會兒,輕咳一聲:“有人說青島黑道上的衛澄海來了東北,你見著他了嗎?”
朱七一怔,衛澄海來這裡幹什麼?茫然地搖了搖頭:“沒見著。”
定山打個哈欠躺下了:“估計他是來找你的,羅五爺跟了趙尚志趙大把子,他不會是來找羅五爺的。”
朱七說:“我跟他早就不‘搭咯’了,管他是來找誰的呢,反正我不想見他,我就跟著你。”
熊定山滿意地閉上了眼睛:“這話我愛聽。”
孫鐵子的眼睛在黑暗處閃著幽藍色的光,盯著熊定山枕頭下面的包袱一言不發。
劉貴搓著耳朵進來,站在門口看著一聲不吭的朱七,直愣愣地問:“咋了?啞巴了?”
孫鐵子回過神來,擰著他的耳朵把他往裡拖:“睡你的覺去,你這個半彪子。”
夜深了,雪停了,外面開始颳起風來,嗷嗷叫,像一群野獸在當空瘋跑。屋裡,孫鐵子悄沒聲息地支起半邊身子,扭著狼一般的腦袋看躺在炕裡頭的熊定山。熊定山翻了一下身子,孫鐵子嗖的縮了回去。朱七把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輕輕捏了捏孫鐵子的大腿,衝他一擺頭。孫鐵子領悟,悶著嗓子咳嗽了一聲。熊定山憋痰似的咕嚕道:“要過年了,大夥兒打起精神來,去了謝司令那裡都給我瞪起眼來……謝司令,咱們是先殺鬼子還是先闖它幾把窯堂?不殺鬼子?那好,那咱爺們兒就去闖它幾把窯堂……”
上卷 忍無可忍9(2)
朱七冷笑著點點頭,悄悄下炕,站在地上,身子對著炕旮旯裡的一隻尿罐,眼睛瞥向了還在說著夢話的熊定山。
孫鐵子蛇一樣地擰著身子從被窩裡扭出來,一條胳膊撐著炕面,一條胳膊蛇遊似的探到了熊定山的枕頭底下。
朱七的呼吸一下子變得不順暢起來,心臟好似堵在他的嗓子眼裡,眼睛都悶出了綠光。
隨著熊定山的呼嚕聲,熊定山枕頭下面的那個包袱已經到了孫鐵子的手上。
朱七的嗓子眼兒猛地透開了,一口氣吸進去,彷彿爽到了腳底,一抬手接過了孫鐵子遞過來的包袱。
孫鐵子慢慢又躺了回去,悶了半晌,衝朱七一點頭,兩個人的手一齊伸向了睡得如同死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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