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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本相簿拿給阿尋看的時候,他幾乎立刻就被深海的臉吸引住了,第一張是他的半身照,面對著鏡頭,深海的臉顯得輪廓清晰,連睫毛都根根分明。阿尋望著這張照片的時候甚至讓我有種錯覺,彷彿照片上的人正隔著小小一方視窗與他深情對望。
“爸爸,”我指了指照片,“這是阿尋的爸爸。”
阿尋像只學舌的小鸚鵡似的喃喃重複這個神秘的字眼兒,“爸爸……”
腦海中驀然傳來某種奇異的激盪。我雖然看不到任何與深海有關的畫面,可是一瞬間失控的心跳卻讓我悸動不已。
是他在看著我們嗎?
“爸爸很忙,”按捺住心頭酸酸的感覺,我俯身親了親阿尋的小臉蛋,“如果阿尋每天都乖乖吃飯,乖乖睡覺,那很快就能長得比媽媽還高。那時候……爸爸就回來了。”
阿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阿尋會乖。”
我把臉貼在他毛茸茸的小腦袋上,雙眼微微有些發熱,腦海中激盪的波紋也漸漸緩和下來,變得綿長而憂傷,我又一次聽到了深海的歌。隨著他的節奏輕輕哼唱的時候我又想:我的阿尋能否從這憂傷的調子裡體味到某種無法說出口的感情?
“爸爸笑了,”阿尋舉起照片讓我看深海微笑的樣子,“你看,爸爸笑了。”
那還是他帶著月光石返回大海之前的照片,拍照的那天我們剛剛把門前園圃裡的枯草整理出來。阿尋翻過一張,指了指深海熟睡的照片問我,“爸爸在幹嗎?”
“睡覺啊,你看他比媽媽高出那麼多,就是因為他好好睡覺。他每天晚上只聽兩個故事就乖乖地關燈睡覺了。”
阿尋偷瞟我一眼,有點不情願的樣子,“那我以後也只聽兩個故事就睡覺。”“真乖”
我不知道在海里的時候他是否也曾張長雙眼,記住了那個帶著一臉寵愛的表情將他抱在懷裡的人。但這本相簿從此卻成了阿尋的寶貝,每天晚上他都會把相簿翻到深海熟睡的那一張,然後放到自己的枕頭旁邊,說要和爸爸一起睡覺。老媽搶了幾次都因為阿尋的哭鬧而敗下陣來,最後只得聽之任之,從阿尋的房間裡出來,她就開始埋怨我,“你這種方式對一個兩歲的孩子是不是不對頭啊,你確定你兒子需要的只是一張照片?”
“我們的生活方式本來也各一般家庭不一樣。”我摟住她的脖子輕聲嘆氣,她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可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明明不一樣卻又要假裝一樣,那也是不對頭的。而且,媽,阿尋需要的首先是一個有關父親的印象吧。”
老媽嘆著氣走了。她還是不能理解這本相簿對我們的意義,我望著她的背影低聲說道:“其實,我們最需要的是。。。。。。希望。”
巴特拉島的壞天氣還在持續,有報道說恐慌的居民在疏散的過程中發生了很嚴重的踩踏,具體的傷亡數字目前還沒有統計出來——因為島上的局勢太過混亂而無法深入調查,有關扎塔爾的下落蔡伐還在查,巴特拉島上的通訊已經和外界中斷,如果他真的在島上,一時半會兒恐怕也很難查到什麼訊息。
所有的線索都處於膠著的狀態,沒有一丁點兒的進展。但是,我心裡的惶急卻變得越來越強烈,那種感覺……就好像眼睜睜地看著頭頂上的烏雲正慢慢地形成一個可以吞噬一切的可怕漩渦,只是看著,卻完全束手無策。
心頭像壓著什麼東西似的沉沉欲墜,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做預感。在立不安了幾天之後,我乾脆帶著果凍悄悄沿著我所熟知的路線去了小鎮上的療養院和石頭島的研究所。夜族人的落腳點雖然很多,但是不知為什麼,只有這兩個地格外地讓我牽腸掛肚:
遺憾的是,潛在暗處的我並沒有聽到任何自己期望聽到的聲音。這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結果,我有一點兒難過,但並沒覺得有多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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