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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來的很快,看到她眼圈紅紅的下意識的以為是身體不舒服,拔針的動?作儘可能的輕柔,甚至一點液體都沒帶出來。護士把空掉的輸液瓶收到託盤裡,不忘囑咐家屬要看顧好患者。
已經立春了,天氣在漸漸回暖,窗外高?大的樹枝隱隱綽綽的好像還能看得到一點抽芽的綠色。
屋子裡很靜,安靜的好像只剩下博昭然細而壓抑的抽泣聲,像斷了線的珠子,像一汪不會枯竭的泉眼,灼傷的不止是一個人。
桌上的白?粥熱氣漸漸散盡,透過一個包裝袋還能看到是京港很出名?的一家粥鋪,像是知道她醒來後會不喜歡吃白?粥,旁邊還有一個很小的分裝盒,放了滿滿的肉鬆。
這家店夏橙不知道她愛吃。
她現在不想喜歡吃。
夏橙想要去擦掉她的眼淚,卻又束手無措,瞥見桌上的粥品,只得手忙腳亂的收了起來,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博昭然的臉實在是太?蒼白?了,比暈倒前還要蒼白?。
接到周瑜的電話?是意料之中的,電話?的內容卻是意料之外的。
她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博昭然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和很多年前一樣,緊閉著眼睛了無生?氣,像是被抽乾了靈魂。
唯一區別在於,那道疤痕已經癒合了。
門?外,秦知珩站著,透過一條小縫看到夏橙把桌上的保溫袋收起來,藏在大衣口袋裡的手都快要捏出水,他甚至都能感覺到那股從腳底板竄到天冷蓋的冷意,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後怕。
以至於他現在都沒有力?氣挪動?一步。
周瑜偏頭看了一眼,遞給他一根煙,「不進去看看?」
兩個身量不差上下的男人在一間留著一條門?縫的病房前,進行一場詭異的問答。
秦知珩從口袋裡拿出手,接過那支煙,冰涼的指尖接觸到暖源,更?能反襯出他現在的不平靜,他沒抽,就放在手裡,手心?的冷汗浸透過菸草的白?色外衣。
「不進去了,先走了。」
周瑜失笑的一搖頭,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菸,大搖大擺的進了病房,一進門?就摸過桌上那塊巧克力?,很暴力?的一扯包裝,捏著根部往博昭然嘴裡一塞。
「怎麼,你打算餓死自己?」
苦澀的巧克力?味在舌尖泛開,她本來就嘴裡發苦,眼皮也?紅腫著,五官皺成一團感受著迅速化開的巧克力?。
夏橙看的心?驚肉跳的,這他媽可是硬塞的,她真怕下一秒博昭然眼都不眨的讓她變成小寡婦。
「阿昭,你也?不想我二婚的吧。」夏橙眼巴巴的看著博昭然,還不忘使?勁拍了周瑜一巴掌,「他二逼。」
周瑜哼哼兩聲,看了眼好好吃東西的博昭然,雙手一攤開,「暴力?解決問題,總比你當孫子強。」
「喲?」周瑜一刻也?不讓人安生?,吊兒郎當的摸過枕頭旁邊的那塊表,他本來就是比較風流的長相,歲月沉澱後這人的不正經倒是愈發厲害了,「這表不錯。」
吊了兩瓶葡萄糖吃了一塊巧克力?後博昭然感覺到沒那麼難受了,但?是胃裡還是空空蕩蕩的,思緒繁雜叫她遲鈍一兩秒才意識到自己左手手腕上空空蕩蕩的。
「你摘的?」她問夏橙。
夏橙搖搖頭,她來的時候博昭然已經輸液了。
「可能是錶帶有些緊,護士給你摘下來了吧。」
博昭然點點頭,把巧克力?的包裝紙扔進垃圾桶裡,又拿過自己的外套慢吞吞的套上,等夏橙去辦出院的時候,她拉住周瑜,抿了抿唇瓣,沒頭沒腦的問:「他呢。」
周瑜:「看你醒了就走了。」
這個插曲落,博昭然點點頭就和他們兩個吃過飯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