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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劃來一盞河燈,帶著輕輕柔柔的話語,似是怕嚇了她。顧韶轉頭,撞見滿眼溫柔,高懷逸這樣瞧著她,讓她心裡猛的聽到了一聲琵琶掃過。兩人眼睛都有些濕潤了,她才低頭:&ldo;戰死的人那麼多,願這山河多些安寧吧。&rdo;她起身伸手扶高懷逸起來時,手上綁的布一眼被瞧見,高懷逸有些急的握住她的手:&ldo;受傷了?還傷了哪裡?&rdo;
幸得今日出門沒著男裝,這片人海,只誰一眼瞧見高府小姐如此失態,明日永安城內又多了份談資。
見她一直瞧著,顧韶看看自己的手,對她笑:&ldo;不礙事,刮破些皮,過兩日就好了。今日宮裡大宴,高府就剩女眷了?按理說,你也應在被邀之列。&rdo;確實,宮裡的旨意是讓她同行,臨了託病沒去。兩人緩緩走在這燈海里,這裡的一切讓人覺得之前的戰場似是不存在,繁華盛世,一直如此。高懷逸覺得顧韶此次回來有此不同了,明明走時還是少年氣盛,如今歸來,說不好哪裡不對,就是…不對。伸手接了她的燈籠,猜了一猜:&ldo;手是做燈籠時刮破的?&rdo;
果然聰明,顧韶笑著點頭。兩人走到處食攤,顧韶指著炒栗子,要了一包,然後對高懷逸看著,高懷逸不懂她看什麼,直到老闆啊了一聲:&ldo;兩位姑娘…誰把錢銀給…&rdo;高懷逸恍然大悟,可摸了腰間,並未帶錢,轉頭欲喚府衛過來,顧韶攔了她把錢給了:&ldo;本想就此兩清,看來,天註定讓你又欠我一筆。&rdo;
救回大琰太子,逐步平息大琰國土上的戰事,就值…一包炒慄?
顧韶嘆了一聲,傾身於她耳畔低語:&ldo;太子沒聽趙熙的話,硬是從江寧回,白白葬送幾萬人性命給他鋪路。他斥責趙熙亂臣賊子之心不假,可這心思終究是為他自己的慌不擇路欲蓋彌彰。縱觀史書,這場仗,可謂打得前無古人的可笑。你求我的事,我做到了,一包炒慄的報酬你給不起,那你就去找他要另一份報酬,讓他給昌河何標,正名。咱們就兩清了。我還得替人對你說聲,多謝。&rdo;
顧韶已往前走,她愣神一會才回神欸了一聲,千言萬語想說,並不是來這樣匆匆一面就分別的。顧韶應聲回頭,對她手上的燈籠看看:&ldo;送你了,算新年賀禮。&rdo;
太子回宮,皇后抱著他大哭一場,說前朝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可差點就把她們祖孫三個給逼上絕路,皇上也已起了換太子之心,大臣們是做的兩手打算,一是等他戰死沙場,名正言順換太子,二是若他回來,正好太子妃的帳找著主算了。秦政聽得咬牙切齒,見賀蘭氏在一旁垂淚,又想起劉質確是外通東契差點害他命喪玉壁之人,不由得心生煩意,連奶孃抱來的小世子也只瞧了一眼:&ldo;我乏了,母后,此事兒臣自會找人商議出對策,不必太過憂心。賀蘭,你聽好本宮的話,婦道人家少摻和政事,尤其是此事,你不得多言半語。記住了。&rdo;
田公公送走御醫,幾欲垂淚:&ldo;殿下,您身上的傷可太作孽了,皇上就是不念功績,也得念念你這一身傷啊。&rdo;秦政抓著一旁的杯子猛的摔過去:&ldo;不許哭嚎!本宮最煩哭哭啼啼之人,成何體統!高府的客到了嗎?&rdo;田公公趕緊把沒流下的眼淚收回去,連連欸著:&ldo;高府小姐到了,在前廳侯著。&rdo;
聽高懷逸將顧韶的話轉述完,秦政坐那想了一會才說:&ldo;她就只要這個?&rdo;見高懷逸點頭,他不免冷笑:&ldo;她是在怪我從江寧回?可戰場上的事,哪有保全一說,隨時都有萬一,我當時,確實不全信她。不過此人也太心高氣傲,本宮是太子,做本宮門卿,真就那麼為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