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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下一步?這簡直這是死刑的宣判!
滿鳥鳥將我抱在懷裡,抹掉我嘴角的涎水,將一根塑膠管子伸進我口中。這次不再是嗆人的怪味,而是一股熟悉的清香‐‐那正是苞谷酒的味道。
總算聞到讓神經舒服的味道了,我早已不管會不會喝醉,大口大口喝著苞谷酒,企圖讓酒的清香沖抵混和煤油生漆的怪味。轉眼間,我全身變成一塊熱碳,腦海天旋地轉。我低哼一聲,意識潮水般流走……
再一次醒來,還是因為冰冷刺骨的感覺。
意識恢復,我發現仍然被滿鳥鳥強按在水裡灌水,我的肚子已經被冷水撐得脹如皮鼓。一陣陣刺骨剜肉的寒意傳遍四肢百胲,徹底喚醒我的意識,&ldo;噗&rdo;的一聲,我將一口冷水噴向全神貫注的滿鳥鳥。滿鳥鳥嚇了一跳,看見我圓睜著眼睛狠狠瞪著他,&ldo;噫?你醒了?‐‐安哥安哥,這洗胃的方法確實有效……&rdo;
我雖然清醒,卻不能從水裡爬起來,一是因為全身乏力,肚子又脹得難受,二是因為我發現自己仍然全身,覃瓶兒又在旁邊,實在有礙觀瞻。我嘴張了張,無法出聲,用眼神示意滿鳥鳥拉我起來。
滿鳥鳥這次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把我托起來,順勢一拋,將我扛在他肩上,然後兩肩上下抖動,抖得我的骨頭差點散架。肚子裡的水榨得從我嘴巴鼻孔以及另一個出口飆射而出。
隨著肚中的水越來越少,我象一個跑氣的輪胎軟軟搭在滿鳥鳥肩上。
滿鳥鳥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將我抱進懷裡,低頭在我嘴邊聞了一下,&ldo;嗯……不像糞坑了!&rdo;隨即拿起旁邊的衣褲給我穿上,累得他滿頭大汗。我吞了口涎水,果然感覺喉嚨的臭味淡了許多,心裡暗自慶幸不已。
我無力說話,眼睛卻沒閒著。我注意到天色昏昏濁濁,有微弱的火光映在滿鳥鳥臉上,卻看不清他是何種表情。我身上的衣褲乾乾淨淨,很暖和,一種久違的愜意傳遍全身。
覃瓶兒見我衣褲穿好,走過來幫忙,幫滿鳥鳥把我抬到一堆篝火旁。
篝火暖暖烤著我,四肢百胲的神經漸漸甦醒。喉嚨因為反反覆覆嘔吐變得腫痛不已,胃部已沒有先前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只是覺得餓得厲害。這也難怪,我被滿鳥鳥分別用冷水、煤油、白酒反覆洗胃,胃裡早已榨空,豈有不餓之理。
我斜靠在覃瓶兒懷裡,瞥見她愛憐地盯著我。火光照得她臉蛋紅紅的,眼眶裡掛著亮閃閃的淚珠。花兒在我臉上舔了幾下,緊緊偎在我身邊。寄爺和滿鳥鳥坐在火堆旁抽菸,滿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我又一次死裡逃生了。
我輕咳一聲,剛弱弱地叫了聲&ldo;寄爺&rdo;,寄爺就揮手打斷我,&ldo;你身子弱,少說話,我曉得你要問麼子,我說你聽就行了……&rdo;
原來,那生漆潭下有無數大小不一的溶洞,只是被落入潭中的枯枝腐葉堵住了。從漆樹上流下的生漆經過長年累月匯聚,最終形成生漆潭。因為天晴落雨的關係,生漆不斷結痂不斷稀釋,所以才形成表面是漆痂,下面是生漆、枯枝腐葉混雜的生漆潭,就跟水面結冰的原理一樣。
我當時在生漆潭中掙扎,引起生漆流動,衝垮堵住溶洞口的枯枝腐葉,引起生漆潭滲漏。隨著滲露速度加快,我被捲入生漆潭,生漆流將我帶進其中一個溶洞,最後被衝到現在這個地方。
寄爺他們見生漆潭已經乾涸,雖然料定我必死無疑,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回去不好向我父母交待,所以一致決定下潭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