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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真要說起來,不管是車上這位姑娘還是吉祥,都不算是當下最符合審美潮流的美女。時下大唐風氣,豐腴性感的美女最受歡迎,而楊千葉和吉祥都嫌苗條了些。
不過,她們還是未滿雙十年華的小姑娘,這種體態也屬正常。而且即便如此,她們也是公認的美人兒,雖然喜歡窈窕清瘦還是嫵媚豐腴的潮流有所不同,但基本審美觀可是自古至今從未變過。
真要做個比喻的話,就是大唐如今氣象,瑪麗蓮夢露那種型別的美女最符合審美潮流,而楊千葉和吉祥,屬於奧黛麗赫本那一型的,略顯瘦些,缺了那麼一點點肉感。
馮二止被楊千葉淡淡地教訓了一句,囂張之態頓時收斂,只是一時卻也不好再放下姿態與李魚和氣說話。
李魚不為己甚,往路旁挪了挪,看著他們車駕過去,那輕風拂過,淺露輕紗又緩緩落下,遮住了楊千葉清麗脫俗的容顏。李魚站在側前方,只在那輕紗落下的一剎那,看到楊千葉耳珠上有一顆小小的紅色美人痣。
李魚跟在牛車後邊,牛車拐彎他也拐彎,牛車直行他也直行,一路行去,發現他們恰是同路。直到雲棧坊,那車拐進賭坊旁邊一條巷子去了,李魚徑直前行,雙方才算分手。
李魚到了郭怒的家,郭怒正在院中敞懷而坐,在一塊半月形的磨刀石上磨著他那口據說已經傳了七代,煞氣可避鬼神的鬼頭刀。
「嚓!嚓!嚓!」
郭怒雙臂肌張賁張,磨得十分用力,看到李魚來了,郭怒便從一旁盆中撩起些水來,將那大刀洗淨,又使一塊骯髒的鹿皮將那大刀擦得鋥亮,提刀起身道:「等我片刻!」
郭怒回到堂屋,堂屋滿牆菩薩佛像前面的香案上有一個刀架,郭怒把吃飯傢伙往刀架上一供,拜了三拜,便大步出了房間,緊一緊寬寬的紅腰帶,對李魚道:「那人輕易不肯把自家吃飯本領傳與他人的,我好說歹說,再加上他與石三兒有仇,你殺石三兒,算是幫他報了大仇,才肯答應收你為徒。你去了他身邊,勤學、勤問,有點眼力見兒。」
李魚唯唯稱是,卻仍舊不知道郭怒打算領他去拜何人為師,別也是撈陰行的?卻不知是跟人學打棺材,還是跟個人皮裁縫學縫屍體,想想心裡就瘮得慌。
……
雲棧賭坊的正門兒與後門兒分別通往兩個巷子,楊千葉所乘的牛車駛到賭坊後門不遠處,兩個賊眉鼠眼的潑皮正蹲在後門地上耍錢,看到牛車進來,便收了銅錢,懶洋洋站起。
墨總管一掀轎簾兒,從車裡走了出來,站在牛車上往二人一掃,沉聲道:「我家姑娘已經到了!」
一個潑皮「呸」地一聲吐掉口中的草梗兒,肅手道:「我大哥恭候多時了,請!」
墨總管壽眉一軒,微微露出了怒色:「大膽!紇幹承基不過是李孝常麾下的一條狗,李孝常之父李圓通見了我家姑娘也要俯首稱臣,區區紇幹承基,在我家姑娘面前,安敢如此託大?」
另一個潑皮嘲弄地笑了一聲,懶洋洋地抱起了雙臂:「喲?擺譜兒來啦?我可不知道你們家姑娘是哪一路的神佛,就知道你們既然找上了我大哥,那就是有求於我大哥,這譜兒,就不用擺了吧?」
墨總管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雙手十指微屈如鉤,盯著他道:「你敢再放一句厥詞試試!」
「墨師息怒!」
楊千葉柳腰輕折,從車中姍姍走出,墨白焰立即欠身退到一邊。
楊千葉輕輕瞟向那兩個潑皮,她明明戴著「淺露」,五官眉眼都很朦朧,但兩個潑皮偏就有種被她居高臨下盯著的感覺,站姿也不由自主地恭敬了許多。楊千葉淡淡地道:「你們去,替我向紇幹承基問句話。」
一個潑皮下意識地道:「你……你說!」
楊千葉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