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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王府還是每隔那麼幾天流出來一件信王爺親手打造的傢俱,每每都賣一個好價錢,而且前前後後都能看出是同一個人的手藝,人們看信王做的傢俱那麼值錢,因此市面上仿製的假貨就多了起來,而教授信王木匠手藝活的工匠倒是成了搶手貨,因為只有他們才能鑑定是不是真的出自信王之手。
這一切不過是朱影龍一個瞞天過海之計,目的是想讓魏忠賢認為自己一直在開封的信王府,好隱藏他實際上去了遼東的事實,只要每隔幾天就有信王親手所做的傢俱流出王府,沒有任何的規律,這樣就算魏忠賢懷疑,除非他請聖旨搜查信王府,否則他是不會知道信王早就不在王府了,當然了就算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朱影龍也給周瀅寧留下了應對的計策,只要不是魏忠賢親自下來,糊弄他那群走狗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他這麼做還迎合了他那個喜歡木匠活的便宜哥哥,可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過朱影龍的虛虛實實的計策恐怕也走到了盡頭了,他與魏忠賢的暗鬥也變成了實際上的明鬥了。
第二章:出關(一)
明朝販賣私鹽,私茶罪名很大的,販賣私鹽超過一百斤就要殺頭的,但是就是在朝廷這麼嚴厲的打擊下,販賣私鹽、私茶還是在大明朝十分的猖獗,尤其還有朝廷官員與各地的王公貴族參與其中,皆因為它能給他們帶來暴利,一斤食鹽官府收購的時候只花十到二十文左右,但是賣出的價格卻在七十到八十文左右,各地不同,鹽價高的多達三百文的也有,老百姓吃不起官鹽,只能吃私鹽,私鹽要比官鹽便宜的多了,就是便宜,也有好幾倍,甚至十倍的利潤,如此賺錢的行業,豈能不讓那些一心想發財的人趨之若鶩,如果再有什麼強勢人物合夥,販賣私鹽就跟官鹽一樣安全,私鹽生意能不火爆,能被禁絕嗎?同樣的道理,私茶也是一樣。
朱影龍這支隊伍現在就是一支地地道道的販賣私鹽、私茶的,天生商人世家的沈溪早年也曾販賣過私鹽,後來積攢了些資本,不幹了,這才開了博古齋,所以對販賣私鹽的那一套是駕輕就熟,偽造鹽引、茶引不在話下,提前打點,通關賄賂幾句話就通關放行了。
十幾天走下來,白白淨淨的朱影龍也變了黝黑了,不經歷風霜,哪能見到彩虹,這個時候不出來歷練一下,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隨行的熊廷弼等人都對他這個從小在溫室裡長大的少年王爺肅然起敬,不管他有什麼目的,堂堂天皇國胄能有這份毅力,一路上走來,沒有叫一聲苦,沒有喊一聲累,足以讓他們感佩良多了,尤其他跟陸浩東以及手下的五十多名猛虎營的軍士打成一片,大碗的喝酒,大塊的吃肉,講粗話,罵娘,天南海北的胡吹猛侃,大家幾乎忘記了他還是大明朝的信王,無拘無束,活脫脫一個在刀口上舔血生活的私鹽販子。
越往北走,越能感覺到大明朝百姓生活的是多麼的艱難,天災,**不斷,還有敵人不斷侵略,他見到的是一個個破碎的家庭,雖然他沒有見到歷史上書寫的“人吃人”的悲劇,不過照這樣的情形下去,這種悲劇恐怕會成為現實。
路上零零碎碎的遇到好幾次搶劫了,常年在外走動的沈溪告訴朱影龍,北方就是這樣了,南方還好一些,這些強盜多是被官府逼著活不下去的百姓,他們只搶財物,一般不會傷人的,像他們這麼多人的私鹽隊伍一般沒有人敢動的,只有一些比較大的強盜團伙才有這樣的膽量。
幾十匹騾馬馱著鹽磚和茶磚繼續往北開進,進入河北境內,越來越多的土地荒蕪,路過的一個叫做小梁莊的村莊,質樸的百姓拿出了最豐盛的食物招待他們,在普通百姓的眼裡,他們這些朝廷的頭號罪犯,私鹽販賣者卻是村民的大恩人,對與錯不言而喻,朝廷對食鹽官營這並沒有錯,錯就錯在各級官員把食鹽官營作為他們斂財的工具,一邊大傢俬鹽,一邊抬高鹽價,